現在的賀為,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跟誰都要翻臉的。
陸宴釗無奈地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是看賀為太緊張了,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哪想到,賀為恨不得用眼神剜死他。
重色輕友啊!
產房的門突然開啟,裡面出來一個醫生。
賀為緊張得聲音都打顫:“醫生,怎麼樣,我老婆怎麼樣?”
“還早,我拿東西。”醫生說。
“哦哦,好,好的,你快去。”賀為立即說。
醫生去拿東西,賀為身體都有些撐不住,額頭抵到了牆上。
岳母唐秀琴看到賀為這樣,又心疼又感動,她寬慰他:“賀為,你別緊張,會沒事的。要是有事,早就轉剖了。沒有轉剖,就說明一切指標都是好的。”
“嗯。”賀為應聲。
他還是緊張,害怕,慌張,心亂如麻。
他也想要往好的方面想,他控制不住自己,各種不良的東西都不受控制地往他腦海裡鑽。
他滿腦子都是難產和生離死別的場景,越想越害怕。
他的肩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大哥!”賀為喊。
“放鬆,沒事的。”傅禹風說。
“嗯。”賀為應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成這樣?
當初跟著大哥在義大利各種浴血奮戰的時候,他沒有害怕,見識各種黑暗面,各種槍林彈雨,鮮血四溢,他沒有害怕。
現在唸姝生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怕成這樣?
他很害怕念姝突然痛得昏睡過去,不再醒過來。
所以,他聽到念姝的喊聲心痛,聽不到會心慌。
他覺得自己病了,病得不輕。
可是天知道,身為孤兒的他,這輩子除了傅禹風、陸宴釗這幾個異姓兄弟,讓他覺得最溫暖的,就是念姝了。
她就像一束陽光,照進了的生命裡,讓他的每一天都接受陽光的洗禮,讓他覺得他的生命有了更多的意義。
兩個多小時以後,產房裡的聲音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