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希希這副堅強的樣子,傅禹風心裡更難受了。
曾經,她獨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默默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江茂看大哥實在可憐,他夾著病例本離開的時候,拿肩膀撞了一下大哥的肩,低聲說道:“親親額頭是可以的。”
說完他就玩味地笑著走了。
不是他絕情,他是醫生,對剖腹產這種壓傷口的事情他真的見得太多了,在他眼裡,這就是稀世平常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江茂離開以後,傅禹風吻著簡雲希的額頭:“希希,你睡一會兒,我陪著你。”
他又伸手輕柔地摸著她的額頭。
“你也睡。”簡雲希說。
“好。”傅禹風趴在床沿。
天亮的時候,簡雲希感覺緩過來了。
昨晚打了一晚上的宮縮劑,下半夜她完全沒辦法睡,現在總算好多了。
江茂又來了。
傅禹風滿臉警惕:“又要檢查傷口?”
“嗯。”江茂應聲。
“還要壓一下?”傅禹風又問。
“不用,昨天壓過了,今天就是看看傷口貼不貼合,有沒有發炎?”江茂說。
“嗯。”聽說不用再壓傷口,傅禹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過了幾個小時了,好不容易長好一點點,又壓,不是雪上加霜?
他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
江茂檢查簡雲希的傷口,又給她換了藥。
然後輕輕地摁了摁。
傅禹風就滿臉緊張地盯著江茂的手。
突然,江茂雙手用力一壓。
“啊——”簡雲希又是一輪慘叫,都痛得咬緊牙關還牙齒打顫,眼淚都要出來了。
“江茂,我殺了你!”傅禹風整個人都炸裂了。
江茂立即避開,然後說道:“大哥你就知足吧,這是我親自動手,壓的頻率低很多了。要換護士來,手可能輕一丟丟,但是過一會兒壓一次,過一會兒壓一次,更難受。你以為生孩子那麼容易啊,這都是拿命換的。大嫂算好的,各項指標都合格。
你去婦幼看看,好多指標異常的產婦,要經歷更多的痛苦。還有好多住在走廊上面。”
傅禹風都快哭了,感慨地說道:“以後你家林覺陽生孩子,讓她順產吧,順產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