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陽坐在車裡看著江茂晃晃悠悠,心裡著急。
這孫子真的醉得走不穩了?
不至於啊,他就喝了二兩酒。
再說了,剛才相親的時候,他不是和人家女孩子聊得歡暢得很?
那賤笑賤笑的樣子,那清晰的思路,哪裡像喝醉的樣子?
何況,飛天酒也不上頭,也沒有後勁。
“呼——”林覺陽往外呼了一口氣。
江茂就是真醉了她也不會去男廁所。
這麼多年,她每天連水都很少喝,就是為了避免上廁所的尷尬。
讀小學的時候,她上的是他們村裡的小學,學校很破落,距離他家三四百米的距離,她上廁所都是趁著下課的時候,瘋一般地跑到家裡的茅廁裡解決。
初中讀的是鄉鎮初中。說是鄉鎮初中,其實地址也不在鎮上,而是在村鎮交界的位置。距離她家三公里多,他每天都是走讀。
日常上廁所,她每次都是去學校外面小賣部裡借用廁所。
高中以後,她開始租房了。租房以後,跟學校申請的是她住在她堂叔家。
其實她很窮,村裡看她可憐,給奶奶申請了低保,她和奶奶平常就是靠低保生活。
鄰居們很熱心,會給她們送一些菜。
奶奶情況好的時候,也會自己種一些。
但很多時候,奶奶腦子是不怎麼清醒的。
她高中租房的錢,是她初中寒暑假兼職賺的。
幫著培訓班和地產公司發傳單,3035塊一天。
她每天就吃饅頭或者麵條,能省則省。
學校放月假或傳統節日放假,她會回家陪奶奶,然後去村裡的後山採藥。跟著根叔根嬸一起上山,採好的藥,就交給根嬸幫忙賣。
根嬸夫妻是好人,從來不坑她,平常也會幫她照顧著點奶奶。
村裡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因為,奶奶一直對外說她是男孩子,從小養她都是給她縫的男孩子的衣服。
她是人口普查的時候才上的戶口,工作人員來村裡挨家挨戶登記,奶奶給她上的戶口,也是男孩子。
她後來辦的身份證,自然也是性別男。
奶奶四十多歲的時候,曾患過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