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你也是,我們都是。”簡雲希伸手擁著傅禹風的腰,仰頭看他,說道:“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都是同樣的方式同樣的手段,那些不願意去懷疑的人,也應該懷疑了。有的人,或許只是表面上看著無害,其實骨子裡無比狠毒。
大概是見過的東西多了,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在我這裡,只要動機合理,我都覺得它是可能的。有人為了錢可以拿自己的老婆孩子打生樁。有人為了和小三在一起可以親手把孩子扔下一樓。有人可以殺母弒父。你說,這世上,還有誰是不值得懷疑的?”
傅禹風點點頭。
簡雲希說:“我想要的其實並不多,我想要媽可以醒過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像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樣,一日三餐,粗茶淡飯。”
傅禹風緊緊的將簡雲希擁在懷裡,吻她的發心,溫柔道:“我也是!”
他腦海裡,閃過簡雪菱婚禮那天婁心蘭輪椅被撞碎的畫面。傅東煒一把抱起婁心蘭,緊接著,輪椅被撞碎。
初看那個畫面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切都顯得太巧合了。
婁心蘭前面出來的人有人死了,後面也有人死了,獨獨她一個殘疾人逃過一劫。
並且,監控影片裡,她的眼神太淡定從容了。
如果不是真的看淡了生死,那就是事先知曉一切。
……
療養院。
婁心蘭在一片空曠的草地前打電話。
她蒼老的語氣裡帶著嫌棄:“一次一次又一次,連簡雲希一根頭髮絲都傷不到。我看你八方堂做事的少吃乾飯的多,倒不如直接解散好了。”
“我事先和你說過的,不要把他們當成一般人看待。一般人能讓東煒坐牢嗎?啊?要是一般人,能逃過上次婚禮時那樣縝密的佈局嗎?”
“我也跟你說過,不要輕易動手。”
“不要再和我說下次一定不會失手這樣的話了,還是好好想想你八方堂的堂口安不安全吧。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傅禹風已經開始懷疑你們八方堂了。”
“你有應對之策就好。凡事小心謹慎吧,八方堂發展到今天,不是易事。千里之堤不要敗潰於一蟻。”
“還有,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今年快八十了,活到這個年紀,也差不多了。這副殘軀大概還會有最後一個作用。如果你八方堂的人一直都搞不定他們的話,我就只能用最愚蠢也最直接的辦法,趁他們不備,近身同歸於盡了。”
“我沒有說傻話,八斤,你設身處地,如果你是我,你甘心嗎?這所有的一切,我為誰謀?所有的隱忍,我又是為了誰?我總歸要為東煒想的。”
“行了,八十歲的人了,什麼感情不感情,別矯情了。你八方堂有什麼好?終歸傅氏才是正道,讓東煒繼承八方堂的事情,再說吧。掛了!”
婁心蘭結束通話電話,她望著不遠處飄落的秋葉,泛黃的眸子裡滿是滄桑。
當年,她也年輕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