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個外行,但他也看得出來,女人的臉上,一塊一塊的印子,脖子處,還有燒出來的疤痕,就連頭部,都有很多疤痕。
他忍不住問江茂:“這種情況,真的能治好?”
江茂一邊扎針一邊答:“能吧。病人雖然不清醒,現在應該也無意識,但是潛意識裡的求生欲應該挺強的,要不然,也不會撐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是多久?”傅禹風問。
一直聽他們說很多年,到底是多久?
明知道不可能,他心裡又彷彿隱隱的在期盼著什麼。
江茂抬起女人的手臂,又輕輕的捏了捏女人手臂上的皮,說道:“這樣的情況,應該有七八年了,有可能更久。”
“嗯。”傅禹風應了一聲。
心情更復雜了。
剛才,他甚至心裡想起了他苦命的母親。
五年前,母親車禍以後,一直沒有找到屍體。
他一個從來不迷信的人,特意去德弘寺問了卦,當時,籤語是個吉凶參半的籤,尋人則不遇,生死亦未卜。
他知道,那樣的情形,母親從郊區崖上被撞下去,下面是濱江支流,人不管是摔在岸上還是江裡,都沒了。
但是,沒有找到屍體,他心裡就始終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出現奇蹟,哪天走在街上,突然就遇到一個與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儘管母親和沈家沒有一丁點關係,但是,聽沈文彬介紹說病人是他姐姐,他又覺得,年紀與母親有那麼一點相符。
現在聽江茂說七八年了,必然就不可能是母親了。
大概也是他太想念母親了,才會將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與母親聯絡起來。
床上的人因為電針灸,又開始抽搐起來,床頭的儀器也瘋狂的報警,不斷的滴滴響著。
傅禹風看得心裡極不是滋味。
外面,傭人和沈家的人聽著這樣的警報聲,一個個擔憂不已。
他們默默的祈禱著,希望安神醫妙手回春,救活他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