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大,將堂上魏豹等人都驚擾了來,手提懷抱,三兩下將牛車搬運一空。
胡燕青牽著張燕兒、江瑩瑩跟在白玉天的身後入得後院,走進廚房,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生火的生火,掌勺的掌勺,忙活開來。隨著白玉天解下圍裙,張燕兒洗去額頭上的汗珠,胡燕青帶著江瑩瑩端走最後兩個菜盤,一起入得大廳,同著大夥兒圍坐過去,把盞言歡起來。
大夥兒覺得白玉天不夠辛苦,第一杯酒敬向謝慕白、鮑大雷、雷振翔三人,讓白玉天作陪。第二杯酒在雷振翔的倡導下,排除萬難,大夥多有不願地敬向了白玉天,還讓胡燕青、張燕兒、江瑩瑩三個女流成了附庸,禮貌性地一併敬了。
白玉天為倡導男女平等,人無尊卑,端起酒杯一個滿堂走起,大夥兒由於打架不是白玉天的對手,理論又沒有白玉天詞正言實,摒棄往日的認知,故作歡喜地喝下杯中酒。
酒過三巡,碗筷開動,面對滿桌子的美食,誰也顧不上誰,張口就吃,直到填飽了肚子來。
吃飽喝好下桌,茶水在手,言語開啟,凡塵瑣事一湧而出,塞滿大廳。
白玉天想起昨日蒙面人,心田間慢慢長出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憂慮的表情四溢,讓大夥兒感覺極為不爽。
張燕兒怕白玉天積思成疾,言語關切道:“白大哥,你怎麼哪?是那裡不舒服嗎?”
白玉天答道:“沒有不舒服。只是昨日那蒙面人武功奇高,身手詭異,恐怕世間難有敵手。他若是對鏢銀不安好心,半路出手偷襲,就怕李前輩、蔣大哥他們事先沒有防備而有個閃失。我想明早起程前去接應一下鏢隊,求個心安。”
謝慕白道:“想去就去,又沒人攔著你。”
白玉天道:“就怕那黑衣人陰險狡詐,隱藏附近伺機而動,只等我們有所鬆懈。”
謝慕白那裡會聽不懂白玉天憂慮什麼。可龍威鏢局押送的官銀一旦有失,朝廷追究下來,龍威鏢局定會迎來滅頂之災,為了守住兩本武功秘籍而對龍威鏢局的生死存亡而不顧,好如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好如捧著芝麻而丟棄西瓜,因小失大。
西門清、歸海明好像也跟謝慕白想的一樣,開口說道:“白少俠,武功秘籍丟了,不過是好了別人,於己無害。若官銀丟了,不僅好了別人,還傷害了龍威鏢局。孰輕孰重一看就明,無須顧慮太多。”
白玉天覺得西門清的言語在理,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好,我明早就出發。”
謝慕白道:“等什麼明早,現在就滾,免得看見煩人。”
“好,我走,眼不見為淨。”
白玉天起得身來,出得大廳,回到臥房拿好行禮,向大夥兒話別一聲,出得莊園大門,三兩下消失了身影。張燕兒很想跟著一起去,可惜內力沒白玉天的好,一兩個縱躍過後,就被拋在了數丈之外,被樹木擋去視野,跟丟了,只好氣悄悄地折返回來。
白玉天離開了,除了張燕兒倍感孤寂,用得著江瑩瑩陪伴寬慰,其他人一切照舊,靜養的靜養,閒聊的閒聊,授藝的授藝,只是閒情愜意沒有先前那般濃郁,也為晚上那頓美食沒有了著落而有所惋惜。
正當大夥兒覺得白玉天要走也該再住一晚再走時,老漢從大門口衝了進來,臉色難看地說道:“莊主,有客人來。”
謝慕白轉過身朝老漢看了一眼,見他神色慌亂,預感不妙,埋怨道:“什麼客人?瞧你這慌慌張張的模樣,幾十年修成的定力都到那裡去了,黟林山莊沒來過客人嗎?”
老漢道:“那人身著黑衣,臉蒙黑布,要你出門相迎。”
鮑大雷道:“多少人?”
老漢道:“一件黑袍,十來個江湖漢子,其中有道士,有和尚。”
卓一飛停下手中武藝,寶劍入鞘,朝謝慕白說道:“師傅,怎麼辦?”
魏豹帶著兄弟們從大廳裡躍了出來,大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鬥不贏再說。”
雷振翔道:“這辦法最直接,也最有效,就這麼著。”
事到臨頭萬事悠,不見棺材別落淚。
謝慕白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讓大夥兒帶上兵刃,隨他出莊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