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室裡陳列著各種檢查一切,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片白。
寬大的辦公桌臺上,唯有黎歲秋一人手持報告,對比各項資料指標,一一做詳細的分析。
一直熬到後半夜3點鐘,才長長的舒了個懶腰,終於完成。資料結果最終在電腦終端合理化,跳出結論。
“腎臟衰竭晚期!”
只一眼,她直勾勾愣在原座位上,唇瓣略微有些顫抖,緩緩的重複一句話:“不可能啊,怎麼可能?”
“腎臟縫合手術很成功,堵住了所有出血點,當時也沒發現啊。”
她不信,當晚反覆分析檢查資料,同一個結果跳動數次,冰冷的機器都只給她這一個答案。
腎衰竭!晚期!
那一瞬,後半夜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敲打著窗戶發出瑣碎的雨點聲,如同黎歲秋凌亂的心跳。
該怎麼辦才好?
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開,準備交班的段銘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放在桌上,關心的問:“有結果了嗎?”
他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愈發的擔憂起來。
自覺的摸過病例檢查單,段銘眉心驟然蹙起,雖然起初對這個結果心中難免有所預料,但晚期卻是真的沒想到。
黎歲秋自知亂了方寸,站直身子強打精神,自覺的端過牛奶咕嚕嚕一口喝乾淨,說:“謝謝。我們來商量一下治療方案吧。”
“你,要加入這個病人的治療?”
“對!”黎歲秋點頭,堅定不移的回答。
這是她妹妹,哪怕拼盡全力,他也一定要從死神手裡將她撈回來!
“我的建議是透析治療,俗稱洗腎。根據後期狀況看,說不定要終身洗才行。”他捏著聽診器謹慎道。
“不行!萬一她中途得上尿毒症的話,透析療法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她第一時間否認,腎衰竭的患者若再有尿毒症那透析療法壓根無法長期維持,防患於未然是最緊要的。
“那你說,怎麼辦?”
“先用微化中藥透療法維持,然後尋找匹配合適的腎.源!”
“換腎?病人是RH陰性血這你知道的,這樣稀有的血型再去尋找腎.源,那真的是難如登天,你知道嗎?”
“我知道!”黎歲秋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心緒雜亂卻又堅定,“可即便是這樣,我也一定要找到匹配的腎.源給她換上,好確保她性命無憂。”
段銘開始疑惑,忍不住終於問出口:“顧大夫,你是不是和這位叫秦姝瞳的病人曾有過什麼很深的淵源?”
如果沒有,又怎麼會格外上心呢?
“沒。”黎歲秋簡單一個字就給予了否認,沉吟許久才說。“我知道這麼做有點任性荒唐,為了院方考慮,我也應該同意你採取最保守不冒險的治療方法,可我想救她。”
哪怕千言萬語段銘仍有疑惑,但最後那句“可我想救她”著實打動了段銘。
醫者仁心,他接受了。
“好,相匹配的腎.源資訊我會整理好交由你來篩選匹配,這是一份難度極大的工作,辛苦了。”他默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