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的手輕叩著桌面，一下下篤定的敲擊著，有力的節奏感迫使對面兩人莫名的緊張起來。
厲琨擦了幾次汗，咖啡上來時，沒顧忌的悶了大半杯，喉嚨才感受到一陣冰爽。
“你，什麼意思？”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御詞千，單是氣場上他就已經輸了，御詞千從他們走進門一步步到現在，他們的心思，他了如指掌。
“川澤。”
“是，總裁。”川澤將一份檔案袋放在兩人面前。
厲琨疑惑的看向御詞千，問：“這是？”
“開啟看看。”
小夫妻兩人開啟檔案袋，裡面是幾分資料簡述，其中用紅色記號筆畫圈的地方尤為重要。看得兩人驚詫的對視一眼。
程笑笑驚呼：“這不是奶奶的病歷單？還有小寶的化驗單嗎？”
“還有我們的房貸證明！”
厲琨感到不可思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御詞千料定夫婦二人無話可說，便抬唇先說：“我沒有侵犯二位隱私的意思，只是瞭解一下情況才知道你們奶奶心臟病住院大半年掏空了你們夫婦，才進幼兒園的兒子又查出先天性心臟病，終身不能劇烈運動。”
一片靜默，空氣似乎都凝滯住。
“笑笑，你看！”厲琨從檔案最後摸出一張空白的支票，連忙招呼妻子看。
御詞千勾唇，說：“你們不是來捐腎的，是來賣.腎的。可當發現對方是曾經騙保失敗的窮光蛋，就立刻不願意了。我說的，對嗎？”
對面兩人啞口無言，愧疚的低了頭。
“你們希望有.償捐.贈，我可以理解。可好像就算賣掉半個腎臟，似乎也也不能緩解你們的危機，不是嗎？”
“那我們能怎麼辦？已經走投無路了，我老母親的心臟搭橋手術再不做，她就不行了。兒子三天兩頭和小孩子打鬧，就會犯病住院。我們夫婦，也是沒辦法了，我老婆才藉著自己的稀有血型想辦法的。”厲琨邊說，一邊自責的咬牙。
程笑笑抽抽搭搭的哭起來，說：“我們窮人的難處，你怎麼會懂呢？”
御詞千自然不懂，他伸手按住那張空白支票推到程笑笑面前，說：“隨便填，我兌付金額。只要你願意將腎臟捐贈給病人秦姝瞳。”
他們震驚了，隨便填？
是在開玩笑嗎？
“你們再猶豫，我可就反悔了！”御詞千淡定的抿一口咖啡，說道。
幾乎立刻，程笑笑按住支票和筆，結巴的不斷回答：“填，我們填！但是要進手術室那一刻就兌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