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顧榕是為了救人才放棄去英國抗癌工會的學習機會?
“捐贈者資料影印一份給我的助手川澤。”御詞千說,他沉靜的看向病床上發呆的顧榕,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微微觸動著。
隨後,他下意識的張開掌心緊緊圈住她微顫的指尖,出於某種保護欲,守著不肯離去。
“御少?你不是還有航班行程麼?”段銘言下之意,顧醫生這裡他來照顧就好。
“沒事,我留在這!”他的口吻不容置疑,倒讓旁人不好發言。
段銘為之一怔,神情尷尬且眉心蹙著,不悅中帶著些許不甘心。兩人的微表情被細膩敏感的藍心盡收眼底。
她咬唇,暗自攥緊護士服的下襬。心中猜測,御少放棄航班行程來陪同顧榕,還有剛才段醫生微妙的眼神,分明就是吃醋嫉妒。
難道,兩人都喜歡顧醫生?
藍心只覺得一陣酸楚,她所仰望的段銘,難道心有所屬了?
“都出去吧。”清冷的嗓音響起,顧榕清醒了,她單薄的唇微微張合,打斷這一場御詞千和段銘之間無謂的僵持。
她想要一個人靜靜,好讓自己消化前世死因的真相。
拗不過,御詞千率先起身果斷離開,段銘似乎不很想走。御詞千站在門口喊道:“段醫生?”
無奈之下,段銘只好離開,藍心也跟隨出去,離開時眼尾餘光偷瞄顧榕一眼,就是一種潛意識讓藍心覺得,顧醫生有秘密,而是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正午的陽光是熱辣的,可隔著一扇玻璃窗戶就阻隔了許多熱量,曬在肌膚上有種微燙的舒適感。
黎歲秋站在窗邊不知曬了多久的太陽,淺棕色的瞳孔數次想要直視太陽,都被刺的眯上了眼睛。
如此反覆後,眼前忽而籠上一片陰影。定睛一瞧竟是御詞千的手,遮擋在她眼前,恰好為她遮住刺眼的光線。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他去而復返,開口低沉的嗓音竟有種說不出的溫柔,不像平日的他。
“什麼話?”
“在這世界上,最無法直視的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她驀地低了頭,眼眶溼潤,哽咽的半晌說不出半個字。那一刻,黎歲秋覺得御詞千是個怪物,能洞穿人心的怪物!
情緒的爆發,讓她避無可避。
原以為會遭到御詞千無情的嘲笑,豈料他並沒有絲毫嘲諷之意,反倒是在她錯不及防時,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的胸膛。
“想哭就哭,別憋著。”
她哭了,落淚無聲。唯有被他包裹的肩頭,不停的顫抖著,一瞬間弱小無助的像個走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