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人,在這人間自己就是一片天地。
他的孤獨,不是無助,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這種倔強、遼闊的情感有好有壞,可是反應在酒三半身上卻成為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義氣。
“還要看嗎?”
劉睿影問道。
一聽他說去了處賭場,卻是心頭髮緊。
他想趕緊找個地方和劉睿影坐下來好好和酒三半聊聊,除了敘舊之外,更多的是想問問關於那賭坊的事情。
“不看了,沒什麼意思!”
酒三半搖了搖頭說道。
隨即轉身朝著長街裡面走去。
劉睿影衝著李懷蕾和華濃咋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倆先跟著酒三半,自己卻走到那人面前同樣蹲下身子。
那條斷腿已經流乾了血,即使放了一夜,卻沒有任何腥臭之味。
這人茫然的抬頭看了看劉睿影,隨即又將頭低了下去,低的比先前更深。目光的焦點也不在面前的斷腿上,而在地面有幾隻正準備爬上斷腿的蟲豸身上。
在蟲豸眼裡,這條斷腿無疑是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劉睿影對他也沒有那麼多耐心,用劍鞘將斷腿朝外撥弄了幾寸,想要藉此引起他的注意力。
這人看到豎立在自己面前的長劍,晃身片刻,突然大叫一聲,將長劍推開,抱著的斷腿,朝與劉睿影相反的方向蠕動著。
劉睿影在背後一步步跟隨,心中很是不忍。
他這麼一動,反而更加引人旁觀。好在有條逼仄的巷子,這人一頭鑽了進去,結果沒爬出半丈遠,就到了盡頭。
“這條腿是不是你的。”
劉睿影站定身形,開口問道。
此人一看前路不通,便把懷裡包著的斷腿平平整整的放在地上,靠著牆壁,雙手撐著坐了下來。
劉睿影之所以如此篤定這條斷腿一定是他的,是因為此人手中沒有柺杖,身形也無法保持平衡。
若是殘廢日久,早能習慣不方便,決計不會還無法直立起身來走路。
“你是誰。”
此人問道。
劉睿影這才注意到他的穿著極為考究,一件佛頭青雨花錦勁裝,腰間綁著一根靚藍色祥雲紋銀帶,不似普通人。
問完話後,自顧自的將鬢角兩邊的亂髮攏到耳後,接著又從懷中掏出個繡著並蒂蓮花錦囊,右手食指與中指探進去,夾出來一撮菸絲,一個精巧的鑌鐵菸斗,即便是在陰暗的箱子裡,都閃閃發光。
劉睿影看到煙,先前想要抽菸的又被點燃,暗自吞嚥了口唾沫,忽然覺得箱子裡再度黯淡了幾分。
他警覺地回身拔劍,但卻由於酒三半以及跟隨他的華濃和李懷蕾站在巷子口,堵住了光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