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青對著文琦文問道。
“我不喝了……”
文琦文連連擺手。
李俊昌看青雪青沒有把水袋還回去的意思,只好接著先前的話繼續說下去。
“我把他拉扯到一旁,問他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在做什麼你哥說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對嗩吶的聲音極其迷戀……每次聽到這紅白喜事的吹奏之聲是,都會放慢了腳步,然後一直聽到曲終人散場,這三五日的時間,卻是都在滿城找嗩吶聽。聽到最後,他就自己買了個嗩吶。然後別人辦事兒時,他就混在其中一起吹奏。可是他畢竟不熟練,跟著大夥兒混還好,要是單獨拎出來,就不行了……終於,又一次把紅白事的曲子,吹反了!差點被那兩家人打斷了腿!”
李俊昌說道。
金爺聽後,沒人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覺,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這位摯友正在慢慢恢復。
一個人敢於放下的預兆,就是敢於回憶。
只要能把從前的事像看西洋鏡兒一樣說出來,那就證明已經好了一多半。
朋友的關切,父母的疼愛,這些曾經的李俊昌都不缺,現如今也是讓他苟且偷生的能力。
這麼多年,金爺倒是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
在他礦場上的府邸裡,時刻都是熱鬧的。
不過每個人身邊的位置就那麼多,有的人進來,就會有人要離開。
但在感情與關係方面,金爺一直都奉行先來後到的原則。
時間,能讓淡漠變得溫暖,能讓溫暖變得沸騰,也能讓沸騰重新歸於沉寂。
在所有的朋友中,他和李俊昌認識的時間最長,最久。
即便是先前在很長一段時間,他認為李俊昌已經死了,卻是也沒有在心中把他的位置讓給旁人。
“哥,礦場那邊是不是特別的荒涼?”
青雪青問道。
“這倒是不錯……不夠我哪裡,可是不必青府差!”
金爺頗為驕傲的說道。
青雪青雖然以前從未見過自己這位哥哥,但是關於他的事情,卻也著實聽說了不少。
比如這位哥哥在礦場發了大財,且尤其喜歡玩兒鷹。
聽那些青府中的老人說,金爺之所以換了姓,主要是為了避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的鷹架都是由黃金鑄成的。
兩邊的吊鉤,還鑲滿了寶石,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株臘梅,正在凌霜傲雪。
單單是這樣一個鷹架,就足夠讓一戶普通人家此生吃喝不愁。
然而就此一模一樣的鷹架,金爺卻是有上百之多。
有言道“富玩鳥,窮耍猴”,此言非虛。
鷹為鳥中之王,若非獵戶人家,尋常人斷乎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