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不由悠悠一聲長嘆,因看著門外發了半天呆,忽聽身旁辛念聲音再度響起:“到底有什麼事?還賴在這裡。”
顧長亭回過神,見辛念還是氣嘟嘟的模樣,更顯美麗可愛,心中悵然不由消散大半,暗道:念著譚鋒又如何?你終究是和我做了夫妻,便得不到你的心,到底是得到了你的人,上天待我已是不薄,我該知足,還強求什麼?
心中所想,眼睛裡便堆了滿滿的情意,落在辛念眼中,只覺疑惑,且被這樣一雙多情的眸子看著,她一顆心也漸漸柔軟,因坐下來道:“好了,你究竟有什麼正經事?該說了吧?”
顧長亭便執起她的手,輕聲道:“我也沒想到,當日拿姚姑娘勸你的一句話,竟還被你記上仇了。念念,無論如何,現在譚鋒也不在,姚姑娘也不在,反而是我和你有緣,走到了一起,我們都不要再想著他們,你和我,還有我們最可愛的兩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就這麼親親熱熱地把日子過下去,好不好?”
辛念看著他,前世那一句“賊子爾敢”又在耳邊縈繞,她垂下眼輕聲道:“你是世子爺,自然你怎麼說就怎麼是。都到現在了,你我眼看便是而立之年,哪還有從前那些天真想法?自然是好好過日子要緊。”
顧長亭唇邊漾出一抹笑,似是極為開心。辛念別開眼,暗道:別的不說,這廝當真生了一副好皮囊,單論身材長相,連譚鋒都比不過他。難怪當日人都說,沒有女人能抵擋住長亭世子的一笑。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姚雨桐,才會不為所動吧。
一邊想著,就聽顧長亭鄭重道:“父王來信了,說我給六仔丫丫起的名字極好,就用這個。知道我們夫妻和諧,他老人家也很是開心,還讚了岳父於大夏是有功勞的。”
辛念心中一痛,垂下頭澀聲道:“也只有王爺才敢說這話。如今朝野提起父親,哪個不是高聲唾罵?”
顧長亭沉默片刻,忽地堅定道:“不管別人怎樣想,我始終不信岳父會幹出走私通敵的事,這當中必定是有人矇蔽聖聰,以至釀成大錯。將來若有機會,我一定想辦法重新啟動調查此案,還岳父一個清白。”
辛念身子一僵,接著猛抬頭,抓住顧長亭的手急切道:“不要衝動,即便是冤案,也是聖上下旨,你翻不了案的。”
“我知道。”顧長亭拍拍她的手:“你還不信我的為人嗎?現在沒有機會,將來未必沒有。罷了,說這些為時尚早,你只知道我的心是和你一樣的便好。”
辛念珠淚一顆顆落下來,重重點著頭,哽咽道:“你顧長亭是什麼樣人,我能不知道嗎?你既然這樣說,我自然是信你的。”
說完拿帕子擦去淚水,強笑道:“好了,快給我看看,你給六仔丫丫起了兩個什麼樣的好名字,還賣關子,瞞了我這麼久。”
顧長亭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對玉佩遞給辛念:“看吧,他們倆的名字,就在這玉佩上。”
辛念接過那對玉佩,只覺入手瑩潤,透著一絲沁涼,她不由驚呼一聲:“這是上等的和田玉,連我也沒見過這樣質地的,想來比之和氏璧,也不遑多讓,你從哪裡找來?”
“這是當年吐蕃王進貢的,一共兩塊,皇上賜給我和太子一人一塊,我這一塊就是專門給孩子們做了記名玉佩,恰好還剩下一點料子,這不六仔和丫丫也就有了。”
辛念方鬆了口氣,笑道:“幸虧幾位少爺姑娘都有,不然我可不敢給六仔丫丫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