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頂有一塊較大的梯田,下面也還剩兩層有人耕種的樣子,但是再往下卻都是大片大片的茅草地,曾經肥沃的田地因為失去耕作,野生的茅草就野蠻生長特別旺盛,順著坡地一路斜斜地往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茅草,像是這荒山生長的亂髮一般,風輕輕一吹就波浪般連綿起伏。
“以前小的時候,我會和村裡的小夥伴們一起來這裡玩,秋收之後稻田裡到處都是稻草垛子,我們就在稻草垛子裡挖洞躲貓貓,那些稻草穗就把我們身上劃的遍體鱗傷,一到夜裡就癢的很。”
石墨站在路邊,望著前方,娓娓訴說兒時的往事,像是在和他們幾人訴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他的聲音不大,卻讓人聽的分明,清朗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山野中隨風清晰送入每個人的耳廓中……
“那時候,冬天每年都下厚厚的雪,我們會在下雪的前夜去田埂裡放田鼠套,第二天清晨再回來收,每次都會套很多的田鼠,這些田鼠抓回家之後就拿去煙燻,在我們農村,辣椒炒煙燻田鼠幹可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特別是在冬日的夜晚,如果再配上一碗米酒……”
“吃老鼠啊?!” 藍可兒很不可思議,杏眼瞪的老大。
“這你就不懂了,藍藍,辣椒炒田鼠幹絕對是美味!現在很少了,只是偶爾在一些農家裡還能見到。” 胖子在後面突然說道,聽他說話似乎曾經嘗試過,深有體會,又意猶未盡。
石墨對藍可兒笑道:“田鼠是鼠類的一種,它們是專門吃稻穀的野生鼠類,和我們平時吃的野味是一個樣的,你把它看成山裡的野味就對了,嶺南民間不是還流傳“吃一鼠,當三雞”的說法嗎,說的就是這個田鼠的營養價值比雞肉還高的意思,明白了嗎?”
……
隨後,一行人又繼續朝峽谷前進。
路過一片竹林的時候,石墨讓幾個人在路邊休息等他,他去竹林砍了幾根竹子做了五根手杖,主要是為了到時候登山輔助用。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峽谷。
在溪邊一塊比較大的空地上,石墨招呼大家停下來休息,正好可以原地修整吃點東西,恢復體力。
峽谷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那些巖壁的縫隙里長滿了一些灌木和雜草,峽谷的中間有一條山溪奔流不息,溪水清澈見底,到處都是形狀各異的鵝卵石,整個峽谷的風景非常優美,寧靜。
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石墨倒沒什麼感覺,可其他人就沒他那麼好的身體素質了。
“累死我了,我腿好酸啊,沫沫……”
“活該,每次叫你跑步你都推三阻四……”
雲沫從包裡取出自己的戶外保溫杯,把幾縷粘在前額的亂髮捋到邊上,青春靚麗的臉上已經微微泛紅。
“你這沒良心的。”
雲沫舉起保溫杯喝了兩口水,含笑斜眸了藍可兒一眼,也不理她,目光很快轉而瞄向不遠處的石墨,這傢伙好像一點都不累的樣子,在溪邊的亂石灘塗上找來找去,好像在找什麼鵝卵石。
石墨確實不累,這個峽谷溪水兩邊堆滿了鵝卵石,他突然產生了興致,想找些漂亮奇特的鵝卵石回去,所以趁大家休息的時候,走到溪邊的灘塗上淘起了奇石。
雲沫微微有些出神,低頭看著腳下清澈的溪水,水底的鵝卵石在陽光的折射下就像五彩的寶石一樣散發著光芒,看起來光彩奪目,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