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撬不開的嘴。
板子不行就用烙鐵,烙鐵不行就用鉗子,鉗子不行就用錘子,錘子不行就上琵琶鉤……沒有人能扛得住。除非,一心求死。
顧家小院的人並非死士,幾個板子下去,能招的都招了。
長公主的護衛長,名曰武重,酷刑審問雖非他本職,卻也是手到擒來。他將錢碧水的畫像一亮,顧家小院裡的人紛紛點頭指認,聲稱“奶媽”就是錢碧水沒錯。
此事,板上釘釘。
武重將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都悉數稟明給長公主,最後總結道:“今日那顧忠晨之所以能湊到府門前,是因為他尾隨在了送親隊伍後面,護衛們只當他是雜耍藝人,才沒有阻攔。”
長公主問:“他可是自己來的?”
武重回道:“今日來客眾多,倒也沒瞧見特別之人。”
顧九霄問:“幾個戴幕籬的?”
武重回道:“今日來了不少官員家眷,但凡女子都戴了幕籬。”
顧九霄摸著下巴琢磨道:“趁亂出手,未必無跡可尋。可問過,那傻子這幾天有沒有什麼異樣?”
武重回道:“說是昨天曾自己跑出去一趟,尋到時,嘴裡似乎塞了些什麼東西。”
顧九霄不再言語。
武重接著道:“而今,唯一不清楚的,便是不曉得到底是何人將錢碧水送進了顧家小院。也不曉得,是何人引領著顧忠晨來到侯府指認錢碧水。”微微一頓,“錢瑜行已經跪在大門外,口口聲稱錢家被人陷害,楚家罪大惡極!”
這一天對於錢瑜行而言,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一早晨,他的兩隻眼皮就跳個不停,左一下右一下,跳得那叫一個此起彼伏,讓他一直心神不寧。直到錢景瑟抱著錢碧水回府,他那該死的眼皮終是不跳了。緊接著,心臟也差點兒停擺。
他想要補救,卻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唯有跪在侯府門口,口口聲聲的喊冤,才能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轉而求得一線生機。
錢瑜行打算得不錯,事實也確實如此。長公主本不想再見錢瑜行,可一個官員跪在自家門口算怎麼回事兒?她只是長公主,又不是皇上,就算受得起這一跪,卻經不住言官的口誅筆伐啊。
長公主沉下臉,道:“把人叫過來。”
護衛長武重應道:“諾!”轉身出去,吩咐護衛去叫人。
片刻後,錢瑜行來了,一進屋,發現白雲間竟然也在,立刻跪下磕頭,道:“給六王爺、長公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