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你看!”王季然看熱鬧之際,李清照說道:“舅父拉了一個人。”
“我爹?”王季然猛然清醒,一看過去,她那胖爹爹熱情奔放地拉了新科進士往馬車走,她脫口而出道:“不行!”她急匆匆道:“我得下樓!”
李清照蹙眉,點點她的手,指著樓下道:“你再看,舅父好似與人發生了口角。”
“該死的王八羔子!”身旁的王広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道:“是那個承務郎,平時他就與我們家不對付,這次肯定是要搞破壞。”他轉身,急匆匆跑下樓了。
王季然對李清照道:“表姐,你先稍等,奴家下樓看看。”
“你去做什麼?”李清照面含憂慮,王季然冷聲道:“他們家租奴家的屋子,還敢欺負爹爹,看奴家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說罷飛也似的跑走了,小棠也跟著跑走。
等王季然下去時,王仲山和承務郎劉喜已經吵得唾沫橫飛,王広揮舞拳頭,臉紅脖子粗,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指指點點,王季然嫌丟臉,從相識的娘子借過帷帽,快步走上去。
“住手,你們別爭了!”王季然撥開人群,走到他們面前,王仲山皺眉,粗著嗓子問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摻和什麼?上樓去!”
中間的那位綠袍進士年約二十,見她到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王季然回禮,王仲山哈哈笑道:“十三娘,這就是某為你相中的新科進士,你好好瞧瞧你爹眼光好不好!”
“放屁!這人分明是某先拉到的!”劉喜眼神睥睨,高傲地拖過綠袍進士,說道:“小娘子,這人歸某了,你跟你爹回去吧!”
“呸!”王仲山去扯那進士另一隻手,叫道:“広兒,還不快幫某!”可憐兮兮的進士夾在這幾個大佬面前,被拉來拉去,一會兒跑到王仲山、王広父子那邊,一會兒被拉到承務郎的轎子裡,袍子都快扯斷了。
“爹爹!伯伯!快放手!”兩張胖臉十分猙獰,各不相讓,眾人的議論調笑聲越來越大,王季然乾脆奪過雜耍藝人的木棍,大叫道:“都不許動!”
這一聲有如驚天雷,把全場震得寂靜無聲,眾人沉默一秒,又一齊笑鬧起來,爭奪中的隊伍倒真停下了,王季然上去把父兄拖下來,好聲好氣跟那進士道歉,之後跟劉喜道:“伯伯,奴家不要這小官人了,大動干戈的總是不好。”
那進士先前看她姿態動人、聲音清靈,心裡已有幾分好感,一聽此言,心裡隱隱低落起來。
“還是十三娘懂事啊。”劉喜笑出一臉褶子,王季然心裡嫌惡,皺眉道:‘不過,咱們這鄰里鄰外的,天天能見到,有了矛盾,大家都不好處著是不是?奴家想,你還是另找一個好去處吧!”
哼!老孃是地主婆!誰敢惹我我就把誰趕到天橋下住!
劉喜臉色驟變,吶吶地放開進士的手,另一處,‘吃瓜群眾’秦會之不假思索道:“這小娘子好生厲害!”
“你是新來的,當然不知道,我們全京城上下誰人不知道這‘鐵娘子’的名頭啊,哎,就那個,不說遠的,就你們這些學究,之前是不是住在狀元樓?有沒有去過遇仙樓、八仙樓?那些都是她開的!”小胖子捏著手數了數,好一會兒後道:“可能有上千萬貫家產!”
聽聞這話,秦會之非常疑惑,說道:“她真的是易安居士?”李清照何時去經商了?怎麼跟傳聞的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