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我爹能度過這次難關。”林安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由得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林安海是不信佛,同時,也不信什麼神的。
但在現在這種狀態下,他卻是一定要做點什麼的。
自己老爹在手術室內生死垂危,而當兒子卻無能為力。
這滋味,真的極不好受。
一旁的王中山站在一旁做不了任何事情,他只能再度打通陳潤澤的電話,催一催陳潤澤,快一點趕過來,“潤澤,還有多久,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還有五分鐘,已經進了濱江市了。”陳潤澤沉聲說道。
王中山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意,五分鐘,終於是有點盼頭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一下子開了。
從手術室內,一名身穿無菌消毒服的醫生低著頭,臉上帶著些許歉意之色的走了出來。
他快步走到林安海的身邊,深深的鞠了一躬,“林局長,辜負了您的信任,您父親我們沒有搶救過來。”
隨著醫生的話一說出口,林安海便感覺他的身子好似一下子被重錘給錘了一下似的。
他險些站立不穩,直接趴在地上。
如果說,他的父親一直都身體不好,那他倒是有這種心理準備。
可他父親前天還和他一起打羽毛球,那矯健的步伐,在球場上箭步如飛。
而今天卻就這麼死了?
他的內心之中,可謂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不相信,我父親不會死的,你到底是怎麼治療的,你告訴我。”林安海有些剋制不住自身的情緒,他的手直接攥住了醫生的脖領子,怒聲質問道。
一旁的王中山連忙拉開了林安海,並且示意,醫生趕快離開。
現在這個時候,林安海就像是一個處於拉線狀態的*,隨時隨地,都有轟隆一下爆炸的風險。
就在這個時候,陳潤澤趕到了。
“嗯?”陳潤澤走到王中山身邊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箇中年人正趴在一個病床之上,哭的已然是情不自已了。
陳潤澤又瞄了一眼那病床上的老人,老人面相僵硬,儼然,已經是一副死了快有幾分鐘的狀態。
但隱隱約約之中,陳潤澤卻是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生氣。
有些人死了,卻沒死透。
這就好像是人身上沒嚥下的半口氣一樣,只要這半口氣不嚥下去,那這人就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