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坊設在艮嶽府的西南角,蕭藝蒙和茵雯也是走了好一段時間才到。雖是秋天,但一路上的景緻卻沒有削減半分。
秋日菊花、嶙峋漏石、亭臺樓閣、曲廊石徑,都相映成趣,各成一景。
蕭藝蒙也曾旅遊過一些名勝古蹟,可是哪一處也不如這裡的漂亮,走著走著竟忘了趕路,畢竟學美術的學生對美的事物還是十分敏感。就是這樣走一路看一路,到了浣衣坊的時間便有些晚了。
不過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碰到徐姑姑毒打雋修,被她一把攔住。
“哪裡來的醜八怪,竟在這裡礙事?”徐姑姑兇惡地吼聲。
“可以說我醜,但不能說我醜八怪,因為我又沒照你家的鏡子。”蕭藝蒙淡淡地說。
“哼,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欠揍。”徐姑姑看這女子穿著十分普通,頂多是個秀女,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手臂用力想把洗衣用的棒槌奪了回來。
可是蕭藝矇眼疾手快,手腕稍微用力便把兇器搶到手中,然後用在手中一顫,握住棒槌的把手,用棒槌頭指著徐姑姑臉說道:“你野蠻的樣子,將我身體裡沉睡的野獸覺醒了!後果你要負責哦!”
徐姑姑被她的氣勢壓住,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你是誰?敢在這裡撒野。”
她退一步,蕭藝蒙就進一步,手中的棒槌始終指著她的鼻尖。
“姑奶奶不想報出自己的名號,怕嚇死你。所以,今天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決不講道理。”
徐姑姑心中害怕,不斷後退,忽然摸到旁邊放著的一個木盆,順手操起甩了過去。
蕭藝蒙也不躲閃,手中棒槌一揮,直接擊飛。
木盆扔完還有木桶、水勺、破布……各種雜物,只要能抓到的東西,徐姑姑都一股腦兒扔出去。
蕭藝蒙也不在乎,一件件都的都被她像棒球一樣擊飛出去。最後將徐姑姑逼到一個水池邊。
這個水池也就是平時專門漿洗衣服的大水坑,裡面臭氣熏天。老女人退無可退,向周圍的人喊道:“你們這些臭丫頭都看什麼呢?還不過來把這個醜八怪轟走。”
蕭藝蒙的目光向四周掃視了一下,滿院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像泥塑一般,被定格在原地,沒有一個人上前。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平時對她們的後果,關鍵時刻沒有任何人過來幫你。”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徐姑姑外強中乾地吼道。
“很簡單,從此以後,不許欺負雋修,不許打罵、不許虐待、不許給她穿小鞋,這個人以後我照著。”
徐姑姑還想說什麼,蕭藝蒙掄起棒槌掃過她的面頰。只聽得“媽呀”一聲,徐姑姑向後一倒,又聽到“噗通”一聲,掉入了浣衣池中。
蕭藝蒙也不管池裡的老母雞怎麼撲通,拉著雋修就走,到外面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坐下。
茵雯從袖子裡掏出手帕,幫著雋修擦乾身上的泥土和水漬,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