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榮枝見監友們知道她的身份後,驚恐地紛紛逃離,她近乎哀求地說:“你們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我跟你們講,我曾經也是善良、賢淑的女人,只是被迫來到了黑暗的世界裡,在那裡,我迷失了方向,我左右不了我自己的命運,這都不能怪我,另外,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惡魔、殺人犯,我沒有殺過任何人,所以,你們不要害怕。”
這時,劉豔為了緩解內心的恐懼,同時也想試探——傳說中的這個女魔頭,跟自己是否都是同類。她怯生地問道:“那、你有父母嗎?你有兄弟姐妹嗎?”
勞榮枝見對方有些信任自己了,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說:“我當然有,我出生在九江的偏遠農村,我有爸爸,媽媽,兩個姐姐和兩個哥哥,他們都很愛我,只是我的爸爸,為了改善家中的生活,帶著我們全家來到了九江打工,在生活的重負下過早地離世了。”
監舍裡的人聞聽眼前這個傳說中的惡魔,也是父母生,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當初那種緊張的心情得到緩解,李玉婷彷彿膽子壯了許多,她質問道:“既然你有父母、哥哥、姐姐,那你為什麼還去搶劫殺人呢?”
勞榮枝依然用那種羞怯,嗔怪、無奈的表情對李玉婷說:“我只是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我沒有去搶劫,我更沒有殺人,請你相信我。”
如今,監舍裡的氣氛發生了變化,原本可怖的美女,想在還原成柔弱,甚至求助的弱女子,相對兩個同為經濟犯罪的女人就顯得勢單力薄了。
劉豔此時就像個‘布頭’一樣,領著李玉婷回到監舍靠窗戶的下鋪坐下,對勞榮枝毫不客氣地說:“到門口那邊站著去,離我們遠點,不然我擔心會做噩夢的。”
這時,於麗看到勞榮枝受氣的樣子,原有的恐懼轉化成了同情,她站在勞榮枝身後,對劉豔說:“做什麼噩夢?這大姐我一見,就知道是個好人,她心地善良,樂於助人,你們憑什麼那樣說人家?”
這時,劉豔和李玉婷有些不服氣了,她倆站起來指著於麗說:“小兔崽子還不服氣是吧?小心我們收拾你倆。”
於麗不服氣的掐著腰,抻著脖子喊道:“有能耐你們來呀?難道我倆還怕你們不成?”
說罷,劉豔和李玉婷就要上來。
這時,只見勞榮枝一擺手,厲聲說道:“都不要爭吵了,如今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何必還要自相傷害呢?我們彼此關愛,一切度過這可貴的時光不好嗎?也許在下一個日出,我們就誰都見不到誰,特別是你們兩個,這要是我身邊的男人在場,你們敢這樣對待我,管保你們見不到明天的日出。”
此時勞榮枝的表情、神態,彷彿就是對於別人的生命可以一個予取予奪的女皇。
劉豔和李玉婷看到勞榮枝那雙美麗的眼睛裡透出威嚴的寒光,不由得一陣心顫,,一動也不敢動地杵在那裡。
勞榮枝見狀,又緩和口氣說:“人與人之間為什麼總是要弱肉強食呢?為什麼總是要爭鬥呢?我們和平相處不好嗎?也許,明天我就要被拉出去槍斃,也許,明天,你們當中的人就要被投放到監獄,在那裡度過漫長、艱難的牢獄生活,就在這麼短暫的美好時間裡,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友好相處,互相溫暖、互相撫慰著度這短暫的時光呢?”
聽了這話,李玉婷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是徹底完了,我不被槍斃也都終身呆在監獄裡了,可憐我的女兒,她才12歲,我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