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簡云溪低下頭，“謝謝。 ”
“我們是親姐妹，說什麼謝。”簡雲淳退了一步，“去吧，奶奶在等你了。”
簡老夫人自從退居二線以來，生活節奏一直很規律，每天幾點睡，幾點起，從來沒變過。
簡云溪走到她臥室門前，臥室的門是大開的，簡老夫人就坐在床邊，手裡拄著柺杖，靜靜地看著她。
“奶奶。”簡云溪走過去，低聲道。
“溪丫頭，”簡老夫人看著她，滿眼不捨，“想清楚了？”
“嗯，”簡云溪點點頭，“我必須要去，奶奶，這對我來說，可能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機會，沈閒是這個領域最出類拔萃的人物，我跟著他，才有能進一步上升的可能性。”
“你說的這個人，奶奶不知道，你在做的事情，奶奶也不知道，可是溪丫頭啊，奶奶知道，奶奶的年紀不小了，九十多歲，能活多少天呢？”
簡老夫人輕嘆一聲，滿眼悲傷，“你爸爸，你伯伯，你叔叔，他們都是我的兒子，在我眼前，一個接著一個的去了，我的親兒子啊……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的兒子都死在了我前面，我只有你們了，你們姐弟八個是奶奶的心頭肉，奶奶最疼小八，可你們知道，在奶奶心裡，你們和小八是一樣重要的，奶奶誰也不想失去。”
簡老夫人，有著女將軍的榮勳，戰爭年代槍聲炮火中走過來的。
兒子們一個個為國捐軀，她能頂住巨大的壓力撐到現在，從未在人前示弱，如今卻第一次的淒涼哀傷。
簡云溪慢慢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奶奶，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你等我回來。”
“溪丫頭，”簡老夫人一雙老邁的手摸著她的臉，眼中都是不捨，“奶奶不想把你們都鎖在身邊，你們長大了，可以離開奶奶去追求更想要的東西，只是別忘了，千萬別忘了……別忘了，回家的路，這家裡，還有我，啊？”
簡云溪咬著牙，眼淚瞬間掉下來，點了點頭，“我不會忘的。”
“好……好……”簡老夫人吸一口氣，輕聲道，“去吧，去吧。”
簡云溪站起身，看了簡老夫人一眼。
昏黃的燈光下，那個歷經風雨的老人正滿眼不捨，看著即將離開自己的孫女。
簡云溪擦掉眼淚，轉身離開了這間老舊的四合院。
這是她的選擇，不可迴轉。
……
沈閒離開前把葉落茗需要的藥物都留下來，一個個的告訴秋亦寒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