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收到謝運的回信時,已經從花鳥鎮出發了三日功夫了。
他們傳信靠的是南疆的一種鳥兒,這鳥兒身形極小,飛得極快,卻又靈活機敏。
在蕭逸醒過來的那日,他便從清塵出得到了這種奇特的鳥兒,便朝著盛京城中送了一封信。
雖然蕭逸之前昏睡著,但是謝運一向與夜楓等人有聯絡,當初謝黎能夠從金秋園中逃出來的暗道,便是謝運等人暗中打通的。
蕭逸垂眸看了眼睡得安穩的謝黎,抿嘴笑了笑。
下一秒拆開信,整個人的氣質頓時便陰鬱冰冷起來,就像是一尊沒有任何感情的塑像。
草草掃了幾眼後,蕭逸唇角又彎了彎,大手輕輕落在謝黎的臉上,語氣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
“阿黎,你家謝運倒是一個好幫手,你如此對待他,倒也算得上是知恩圖報了。”
若不是因為曾經謝黎與謝運的好關係,謝晨哪裡還有命活到如今,早就被挫骨揚灰了。
蕭逸笑的溫柔,想到謝晨的時候唇角的笑容驀然淡了幾分,“阿黎,你這個妹妹,真的是很討厭。”
他像是在向謝黎撒嬌一般,抬手摸了摸謝黎鬢角的小櫻花,噘了噘嘴,“阿黎你快些醒過來收拾她,你可是鎮靜嫡出的謝大小姐呢,怎麼可以讓一個黃毛丫頭打倒了呢。”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將信中謝運的話絮絮叨叨的告訴謝黎,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謝黎說話。
玉兒說了,阿黎雖然睡著,但是有時候意識是清醒的,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所以所有的事情阿黎都應該知道的。
“凌君說,他們已經將青衡先生救出來了。”
“李言舫被趕出了家門,現在一蹶不振。”
“蕭璟現在已經半瘋魔了,謝恬那傢伙說不定在他身上下了多少毒多少蠱呢,可惜那丫頭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現在看不到蕭璟這瘋魔的模樣了。”
“還有還有……蕭玥那丫頭被送去北涼和親了。”說到此處,蕭逸微微愣了愣,半晌嘆了一口氣,又幽幽道:“母妃其實很喜歡那小丫頭的,可惜了……”
躺在馬車上的人,一動不動,面色紅潤,膚色瑩瑩,長長的眼睫搭在白皙盈透的眼瞼上方,又淡淡幽幽燭火“蹦”的一下蹦出個火星來。
若是謝黎醒著,定然噘噘嘴,看著一臉委屈的蕭逸,然後抬手拍拍他的頭,輕聲安慰道,“好啦好啦,垮著臉做什麼,笑一笑。”
這個囂張的姑娘定然會扯起自己的臉皮,強迫自己笑起來。
想著想著,蕭逸竟然自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嘆了口氣,“是你在生氣麼,阿黎?”
“生氣我沒有陪著你,生氣我睡了這麼久,所以你也要睡這麼久麼?”
馬車外,青松和青柏靜靜聽著馬車內的絮絮叨叨,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無語望天。
“咱們世子,呵!”
青松嘆了口氣,“我原以為他已經冷然肅殺不近人情了,搞半天原來只會對咱們如此。”
“不然呢?”往常青柏是不願意搭話的,可是如今與其聽蕭逸的自言自語,不如和青松搭話聊天,哪怕是懟天懟地也好啊。
於是青柏又道,“那是咱們世子妃,世子怎麼可能冷冷冰冰的。”寶來
“也是哈,更何況世子妃那性子,若是世子真的冷若寒霜,她不得跳起來暴打世子一頓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