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心中的怒火噌噌噌往上湧，但是卻不得不控制下來。
“我這樣說，野獸和家禽有何區別？”謝黎冷冷一笑，“野獸自然是兇猛無比，但是野性難馴，自然是不可能聽話懂事兒。”
“而家禽雖然不如野獸兇狠，但是卻聽話。你們既想要聽話，又想要兇猛，這是不可能兩全其美的。”
“那……不能控制嗎？”見謝黎對葉梓陽冷嘲熱諷，葉婉柔便輕聲問道，“雖然是激發了他們體內的野性，但是也並沒有消除他們體內的信仰，反而使之更加虔誠了，就像是狼王一般？”
她下意識撇撇嘴，“世子妃當真醫治過傀儡嗎？”
說完，她下意識望了眼蕭璟，卻發現蕭璟壓根兒就沒有給自己一個眼神。
謝黎挑眉，“不是說可以控制嗎？先控制一個給我看看。”
葉婉柔在想什麼，不用想也是知道的，不過現在沒閒工夫搭理這小丫頭罷了。
葉婉柔臉色一僵，語氣有些衝，“不是說了，我們控制不了嗎……”
“蕭璟。”謝黎不耐煩應付她，直接朝著蕭璟發了話，“合歡佩呢，拿出來試試。”
蕭璟便依言拿出了合歡佩，站在柵欄面前。
合歡佩上合歡花開得正盛，他抬手將它放到頭頂，然後食指在合歡佩的鋒利銳角處輕輕一劃，便有一滴血滴在上面。
血色隨著紋理漸漸蔓延開，指尖那合歡花似乎瞬間活了過來，隱隱有一種盛放之態。
謝黎凝神屏息，靜靜望著蕭璟的一舉一動。
需要蕭璟的血？
而後，蕭璟從懷中掏出一小藥瓶，瓶身明淨，能看到其中隱隱流動的碧色漿液。
翻開瓶蓋，一陣幽幽的香氣頓時迎面撲來。
“砰”，似乎有一聲輕輕的花開之聲在耳邊炸響，那合歡佩猛地氤氳出一陣幽碧色的青煙，青煙緩緩騰空，恍若有一個女子出現在蕭璟的頭頂。
謝黎望過去，愣住了。
這個女子，身著一襲紅衣，站在幽幽青碧的煙霧中，捧著一朵偌大的合歡花，正微微閉著眼睛。
耳邊，有女子柔柔細碎的聲音響起，“以吾之名，令爾聽之。”
音落，下方的傀儡們紛紛迷茫的望著上空，眼中出現極為虔誠的痴迷之色。
“殿下……”
殿下……謝黎低低重複了一句傀儡們的話，眼眶陡然溼潤起來。
空中紅衣女子嫣然一笑，隨煙而逝。
而受到召喚的傀儡們眼中卻是迷茫一片，與當初在無良寺中看到的那些人別無二致。
只不過，他們絲毫沒有掙扎，因為早就已經中毒頗深。
“控制住了。”蕭璟喜上眉梢，“阿黎，快看看，與盛京城中的傀儡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