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現在也沒有任何眉目,只覺得這裡的氣氛和景縣恐慌的氣氛截然不同,現在看來,人人和過節一樣。
程叔也沒多說別的,直接叫夥計安排了房間,點了易縣三大特產和一些酒,拉著張月就坐在了店裡中間的一張桌子旁。
剛剛坐下,凳子還沒捂熱呢,嘩啦一聲,一大碗酒就灑在張月頭上了。
張月騰地站了起來,“你誰啊?幹嘛呢?”
“哎呦,對不起啊,小兄弟,我這一不小心絆了個踉蹌,真對不起,”一個看起來有些兇的大叔卻滿面賠笑著說,“小二,給這小兄弟這桌多上一份糖醋魚,我請的!”“得嘞!”
張月這一下子有點兒懵,易縣居民都這麼客氣的嘛?他回頭看了看程叔,程叔臉上的笑容也還掛著,比那個撒了酒的大叔還開心的樣子。
“行了,張月,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這樣吧,你肯定帶著換洗的衣服呢,回去洗洗衣服就好了。”
“這……”張月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時,那個大叔早已經和他兄弟摟著肩膀坐遠處去喝酒了。張月正要坐下時,哐的一下,一個女人又撞上了他的肩部,還狠狠踩了他一腳。
“哎呦!怎麼回事兒啊你這?”張月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走路不長眼睛?”
“嘿嘿,”這女的一抬頭,是個臉上笑得都皺起來了的大媽,“小夥子對不起了噢,這樣吧,老阿姨賠你一壺酒吧。小二!給這個小夥子再上一壺好酒,我請了!”說著這些話,這大媽也越走越遠,坐一邊吃飯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月只得坐下,但是心裡還憋著氣呢。忽的一下,一大盆熱米飯直接朝著他的面門就飛了過去。這次是一個小夥計。
“嗯?!”張月徹底火了,扒拉開了臉上的米飯,“程叔,這都幹什麼的人啊?這還怎麼吃飯?”
“哎呦哎呦,對不起了您吶,這樣吧,今兒個這飯我請了,讓老闆直接從我工錢里扣,您隨便點,就當賠禮道歉了行嗎?”
“哈哈哈,這倒好,免了一桌子菜錢。不過你這臉上不都是飯嗎?直接吃就好了啊!”程叔居然這時候還打趣了起來。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鬨堂大笑,張月尷尬的臉都通紅,扭頭就走了,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換衣服,洗漱一下。
越想越來氣的他就覺得這裡的人怎麼都和程叔似的,一個個自來熟的不行,感覺都趕著給人賠禮道歉的意思?
張月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從三樓看著下面吵鬧的食客們,他發現灑酒的、摔倒的、碗筷盤碗扔在地下的有好幾個人。“這是什麼節日慶祝嗎?這裡的人都跟瘋子似的這麼吃飯嗎?”張月更覺得不正常。
平息了心情的他回到桌子旁,發現飯菜都讓程叔吃的差不多盆幹碗淨了,只有些殘羹剩飯還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