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心裡惆悵得緊，她問陳沅芷：“沅芷，你說，真正的《西遊記》的結局就是這樣嗎？會不會我們的世界裡面孫悟空修成正果，就好好活下去了呢？”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陳沅芷不忍心打碎林暮的夢，她太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唉。”林暮努力勾起嘴角，“我知道不太可能。那個法力高強的猴子，是個徹頭徹尾的革命者，卻在一路不得已而為之的取經修行中，被改變成了現有制度的維護者。打碎一個人所有的堅持和世界觀，這太殘忍了，他沒有活路的。”
“要非說活路。”林暮頓了頓，“接受現實、對權力俯首帖耳是唯一的活路，但要是那樣的話，還算什麼齊天大聖？”
“別想了。”陳沅芷勸林暮：“在我們的書本里，孫悟空修成正果，足矣。你就把這個世界當做一個平行世界就好了。在我們的世界裡，沒準他最後會選擇卸下一切名號，回到花果山做他的山大王呢。”
“也對。”林暮笑了笑，“我們應該往好處想。”
“回吧。”陳沅芷不想林暮再沉浸在這種低沉的情緒裡。
林暮閉上眼睛：“好。”
再一睜眼，林暮就回到了辦公室。
沒一會，任務總結就來了，這次是薛雲亭親自來送的任務總結。
林暮站起，“薛總，您怎麼親自來送這個啊？”
薛雲亭神秘笑著，遞給林暮資料夾，“好好看看。”
林暮輕輕翻開資料夾，任務評級赫然寫著“二級”。
這是林暮第一次任務評級有點低，她之前不是特級也是一級的。
林暮疑惑地看向薛雲亭，“薛總，這……”
薛雲亭瞭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不明白，特意來給你做個解釋。你肯定想著自己任務完成得很好，拯救了天魔兩界，怎麼也得是個一級，鬧不好還是特級任務吧？”
林暮赧然，微微點點頭。
薛雲亭笑：“你這個任務可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董事會還召開了會議，最終決定給你二級的。”
他解釋：“你拯救了天魔兩界免於戰爭，這是大功一件。但是同時，你強行逆天改命，改變了天魔兩界的命運，擾亂了位面的進化之道。這不能鼓勵，一旦鼓勵了，每個任務者都由著性子去改變位面進化怎麼辦？”
林暮思考許久，還是沒有認錯，而是問道：“薛總，我真的做錯了嗎？我知道進化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的遇到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都去送死啊。”
“這件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你該問你的心。”薛雲亭用修長的食指和中指點了點林暮手裡的資料夾，“這份任務評級也僅僅就是個參考，你無愧於心就好了，很多事情本來就是不能評級的。”
“我明白了，薛總，謝謝你。”林暮點頭道謝。
“哎，我可不是鼓勵你這麼做啊。”薛雲亭舉起雙手，示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我只是讓你自己思考，是更喜歡去問評級，還是問自己的心。”
“我懂。”林暮笑著點點頭。
送走了薛雲亭，她又翻了翻故事後續，若璃公主後來一直致力於維護天魔兩界的關係，為新體系做出了莫大的貢獻。
天魔兩界自此和人間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