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學生們,請你們認真聽聽,我們日本總領事對這次的學生運動有一些建議,他建議你們積極舉報揭發策劃者,我們日本領事館聯合警務廳將有重賞。”聽到日本人扯著脖子在校門口喊話,俞昭明轉回身。
那個日本人繼續喊話:“這次你們所謂的學生運動性質十分惡劣。我們大和民族來到你們的土地上是幫助你們的,你們的經濟發展得並不好,我們秉持著作為友好盟國的身份,對你們展開救助,你們不應該這麼抵制我們。”
聽到那個日本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俞昭明的臉色出現了鬆動。
這時候,有學生衝著那個日本人就扔了一大塊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喇叭上面。
那個日本人一扔喇叭,指著那個學生:“給我抓住他!”
警務廳的人立刻撲了上去。
那個學生當場就被按住,喊話的日本人衝他說:“青年人,你要是願意當街向我叩頭認錯,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話,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我呸!”那個學生的膝蓋骨很硬。
日本人抹了一把臉,眼神陰翳,一揮手:“帶走!”
在這個過程中,林暮一直觀察著俞昭明的神色。
終於,俞昭明繃不住了,“關副官,你不和日本人交涉一下嗎?”
“這是常事,每日都有許多起。你也看到了,警務廳和日本人沆瀣一氣,他們日本人還有什麼外交豁免權。我想管也管不過來,想管也管不了。”林暮語氣平常,彷彿這是什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接著,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俞老闆你不是傅督軍的朋友,你沒有那麼多有權有勢的舊友,在你不願意為日本人唱戲的那一刻,你大概就已經去見你的祖師爺了。”
林暮往回走了,“俞老闆,走吧,別看了,我送您回您的戲臺子上去,您就這樣唱吧,不問世事、看破紅塵。我記得有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好像還挺合適您的。”
俞昭明默默跟著林暮往回走,一言不發。
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一個法國人從星光飯店,一個飯店兼舞廳的地方,摟著一個本地的舞女出來。
“你放開我!”那個舞女推了推倚在她身上的法國人。
法國人不肯放手,還嗅著那個舞女的脖頸處,“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不好啊?我現在才是大爺,你們國家的男人軟弱沒用,沒有人值得你託付的。我有槍有錢,還有外交豁免權,沒有人管得了我,跟了我吧,我保你榮華富貴,比你現在強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