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之中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放水,我估摸著,未時之際,水牢中的水,便會漫過出水口。”
“你且好生跟十一,小十說清楚,這放水時間不過短短的一盞茶,一盞茶的功夫便要將這一切給做好。”
雲蓁緊緊盯著琉璃,“你可明白?”
琉璃低眸瞧著那張牛皮紙,沉思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十一那方倒是沒甚關係。”
她頓了頓,指著那東北角的機關道。“旁的不說,我雖說去那東北角探查過了一番,但也不過能保證全身而退罷了,若是略有耽擱,怕是救人不成,反是將自行搭了進去。”
雲蓁抬眸瞧了她一眼,那神色甚為古怪,許久後,雲蓁淡淡收回視線,掃到一旁。“聲東擊西之法,你只要將人引至西北角,製造些混亂,莫要讓人起疑便可。”
“至於東北角的那些機關。”雲蓁聲音一滯,便撞進了榮故的眼中。
榮故好似一直在默默瞧著她,此刻對上雲蓁的眸子,便點了點頭,飛快的道。“這些機關,沒有旁人比我更加熟悉,這些我來便是。”
本來此事本不該如此快,她原本打算讓十七影衛裡頭對機關巧件最為在行的老六仔細探究一番,只是現下情勢所迫,這短短時間她也尋不到什麼更好的法子了。
雲蓁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多謝。”
榮故淡笑不語,瞧了便是部署清楚,雲蓁眉宇還未有半分鬆懈之色,榮故斟酌了片刻,開口問道。“你莫不是在思忖,趙小姐到底該如何處置?”
“是。”雲蓁也不避諱,點頭應道。
她將趙沁繡送進縛虎牢中,原本打算的便是讓趙沁繡與牢獄中家人聯絡,這樣也好裡應外合,將趙府眾人盡數救出來。
若非是為了帶琉璃進去探查東北角,雲蓁絕不會擅自露面。
將自己置身事外之禮,誰都清楚。
華雲蓁,她那個荒唐堂妹與趙府並無瓜葛,根本犯不著為了趙府眾人甘冒這麼大的險。
便是趙府眾人被救出去之後,李景瑞或者華子敬發覺她到探望過一番,懷疑到她的身上。
也拿她沒甚辦法,畢竟她乃是德懷王府的嫡女,與德懷王府牽連在一起,德懷王現下還要靠自己與司空傲牽連上關係,怕是這事捅出來,也會一力圓回去。
況且德懷王一日不失勢,誰都莫要想動她一下。
便是她先前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沒想竟是變的如此快,華雲修不知是做什麼,竟是親自前來審問趙沁繡,還對趙沁繡動了手。
趙沁繡現下一身鞭傷,如何能過水?
便在雲蓁猶豫之間。
榮故略作沉吟,提議道。“趙小姐今日方才受了傷,新傷是萬萬受不得水的,水路不通,唯有將她替換出來了。”
“你有法子?”榮故若是沒有辦法,是萬萬不會開這個口的,這點雲蓁十分清楚,故而她雙眸一亮,開口道。
榮故的眼神在琉璃面上流轉了一圈,微微一笑。“其實也不難,只要尋一個身形與趙小姐身形相似的,然後將她調換出來,便可。”
“只是趙小姐剛受了傷,是否自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