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應下了?”只是此事若是自己跟他去說,他至多口頭調戲一番,十有八九便會應承下來。
而祁盛華與蘭澤相見便如同針尖對麥芒似得,蘭澤還不作難祁盛華一番?
似乎是瞧出了雲蓁到底是個什麼心思,祁盛華眉梢微微一勾。“自然有的是辦法整治他。”
知曉祁盛華怕是又使了些壞,雲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目間原本凝聚上的一層憂色,也淡去了不少。
“一切有我。”祁盛華手指輕輕拂過雲蓁的眉心,突然淡淡吐出這樣一句,雲蓁微微一怔。
還不待雲蓁回過神來,便只聽身後突然冒出一聲輕咳。
兩人原本貼的及近,雲蓁下意識的便推了祁盛華一把,讓他坐穩。
祁盛華眉頭略略蹙了蹙,甚是不悅的抬眸瞧向突然出聲的來人。
茹姨手中換了一把孔雀團扇,輕輕晃動著,似笑非笑的上下掃視了雲蓁與祁盛華兩人一眼。“你們也未免太過沒心沒肺了罷。”
“這裡的情況可還未定下,你們竟是還有心思在這調情?”
茹姨稍稍側身讓了讓,目光定定的瞧了雲蓁一眼,眼見這兩人並未因自己的調侃而露出絲毫的羞赧,她眸光轉了轉,抬眸瞧向雲蓁。
“裡頭那位說是想要見見你。”
雲蓁眸底浮出一抹了然,她先前也為趙沁繡把過一次脈,發覺趙沁繡雖說脈象虛弱,但到底不過是晝夜不分日夜顛倒所顧,只要好生休養便無妨,特意讓人去尋了茹姨過來,不過是想讓茹姨瞧瞧,趙沁繡體內的那種毒。
畢竟她聽都不曾聽過,自然還是請茹姨過來走一遭,比較妥帖。
茹姨側身讓過雲蓁之後,而後身形略略一晃,堵在了門口。
本想跟上前去的祁盛華不由微微一滯,目光停駐在茹姨的面上,竟是發覺茹姨面上笑容都收斂了不少,他心知茹姨怕是有些話要與自己講,倒也不急。
站在原地,定定的與茹姨對視。
“你可是真心...”茹姨的目光不由向著裡頭飄去,只是她的話還未說罷,便已然被祁盛華打斷。
“自然。”
茹姨不由抬眸瞧了祁盛華一眼。“若是旁人,便也就罷了。”
“她乃是個什麼身份,你理當清楚的很。”茹姨手中團扇掩在面上,遮去一張一合的紅唇。“泠國現下什麼情況,我就算是不問朝政,也清楚的很。”
“你要仔細想清楚了。”茹姨面上不由浮出一抹憂色。“她現下雖說乃是個郡主,但是與泠國新皇姐弟情深,且不說她願不願,新皇舍不捨得讓他唯一親近的這個嫡姐嫁至萇楚都不定。”
茹姨話還未說罷,便發覺面前站著的祁盛華眼角眉梢都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發自內心,她已然不知多久,未曾從祁盛華的面上瞧見如此神色了。
“茹姨,我心意已決。”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無力支撐的愣頭青,他現下既然有能力,為何不扶持她一把?
卿凰乃是個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的緊。
只要卿凰願意,旁人,誰也阻不了。
茹姨被他這笑容一噎,眉頭微微一攏,她也不甚喜愛攙和進祁盛華的親事裡頭,再加上華雲蓁畢竟與她那個妹妹有幾分情誼,只是祁盛華已然喪母,她的母親既然是將祁盛華交託給了自己,自然,她多多少少也要上點心思。
這些天相處下來,雲蓁到底是什麼性子,她也瞧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