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兩日華雲修送來的信件外,這兩日她又陸陸續續的受到了華雲修加急送來的一些信件,這些信件都是以家信的行事發過來,好在許老太爺年歲大了,多多少少的身子不甚舒服,故而就算是家書頻繁些。
旁人也揪不出什麼錯處來。
那些信件上大抵記錄的,便是程丘已然在借兵演之名調動大軍,有蠢蠢欲動之勢。
待到那邊準備就緒,怕是這邊也會相繼動手,屆時雙管齊下,打她們泠國一個措手不及罷。
雲蓁透過縫隙向著窗臺下頭瞧了幾眼,瞧見外頭若有若無的那些眼線,她沉吟片刻,不由伸手將窗臺闔上。
“郡主,這些日子,外頭好似多了不少眼線。”這南唐畢竟不是她們泠國,現下各國使臣來襲,大開南唐國都,魚龍混雜的。
琉璃又生怕驚動那些人,這遠遠觀察自然是尋不出這些人大抵是哪國派遣而來的。
雲蓁點了點頭。
這幾日,祁盛華倒是正常外出,而她則是一直呆在房間內不曾出去走動。
倒不是怕撞見誰,畢竟這該見的,不該見的,統統見了,若是小心一些,她怕也不會那麼倒黴,直面撞上皇甫珩。
只是到底,雲蓁思量了片刻,還是決定在房內待著,畢竟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小心些為妙。
她總歸是隱隱覺著,雖說蘭澤能夠認出她來,有一部分的運氣。
但皇甫珩那人心機深沉的很,現下又是關鍵時刻,萬萬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若是露出了一絲蛛絲馬跡,讓他動了心思,察覺了自己的身份,那便不甚安穩了。
至少,要等一切安排妥帖。
眼見雲蓁在房間內轉了轉,而後又坐了回去,琉璃默默跟在了雲蓁身後。
雲蓁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若是定下了,便今兒動手,且將趙沁繡安排妥帖了。”
“今日便動手?”琉璃猶豫了片刻。“若是鬧出了什麼大動靜。”
她瞧著雲蓁這兩日甚是小心,莫不是不是她先前所猜測的那般?
“怕什麼。”雲蓁冷笑一聲,想起陳玉王與安瑞王,眉梢不由微微一挑。“放了這麼久,也該收網了。”
“且先如了皇甫珩的願,讓他們相互猜忌,接下來,便瞧瞧皇甫珩如何引火燒身罷。”
......
“那個小九還不曾抓到?”說話間,皇甫珩無由來的心中直跳,他伸手壓了壓眼角眉梢。
“小九乃有一技傍身,若是旁人還當真容易被他糊弄過去。”那黑衣人嘆息一聲。“若非是趙沁繡無意間漏了嘴,旁人怕是還無法察覺出小九的存在。”
說罷,那名黑衣人眼見皇甫珩如此模樣,不由上前一步,半邊身子已然跨出了陰影處。
只是站在陽光底下,他瞧來甚是不習慣般。
雙眸不由眯了眯,這名男子雖說在尋常男子的身形之中算的上是佼佼者,但是比之南唐人便差上一些,站在皇甫珩身側竟是還略顯的有些單薄,他身上穿著純黑如墨的玄色衣裳,上頭印著淺淺的花紋,只是因為處在暗處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