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蘭澤輕輕笑了一聲,清朗好聽的男音在雲蓁耳畔低低得響起,那刻意轉換的聲線,若是換的旁人,可能聽得人面紅耳赤。
便在雲蓁毫無防備之時,蘭澤伸手一把將雲蓁面上覆蓋著的那層面紗一把扯下。
“郡主倒是好手段,讓本世子牽腸掛肚的。”面紗下頭的容顏瞧來甚是嬌嫩,正是雲蓁原本的長相。
蘭澤不動聲色的在雲蓁的面龐上流連了一陣,最後伸手強行勾起了雲蓁的下巴,強迫著雲蓁與自己對視。
“就算是本郡主隱藏的再好,不是也被世子尋到了麼?”
雲蓁那清淡平穩的,好似不起波瀾的聲音聽的蘭澤,只覺得牙根一陣癢癢。
蘭澤笑眼彎彎,心中什麼想法,也唯有他自己清楚了。
畢竟為了尋這個狡猾的輕凰郡主,他派出的不少人,都折在了那位泠國的鎮南王手裡。
不得不說,那位鎮南王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也不去查查到底是哪處的探子,來者不拒的統統收拾了。
那些探子可是他專心培養出來的,全數都折在了司空傲的手裡,讓他可很是心痛。
“本世子倒是十分好奇,郡主頂著這副惹眼的容貌,如何是混淆進這南唐國都的?”蘭澤手指無意識在雲蓁光潔滑嫩的面頰上流連著,他略略傾身湊近了些。
“若是讓世子知曉了,雲蓁怕當真是沒了活路了。”
雲蓁心中有思量的很,前幾日在司空傲這方撞見蘭澤,他怕就是來尋司空傲打探自己的訊息,只是因為司空傲的態度,在司空傲這裡吃了軟釘子,這方竟是還未放棄,還安排了探子守著。
若非如此,怕是也不會來的如此之快。
“郡主這說的是什麼話。”蘭澤輕輕笑了一聲,兩人惹得及其近,若是他再向前湊近一些,怕是便貼上了。“本世子一向憐香惜玉的很。”
“便是郡主欺我騙我,本世子還是對郡主念念不忘。”蘭澤好似對自己甚是無奈一般,用手中的摺扇輕輕叩了叩自己的腦袋。“本世子這些日子尋不到郡主,這心肝兒,便如同百爪擾心似得。”
“郡主怕是不知曉這味道。”
被蘭澤那哀怨的小眼神瞅著,雲蓁只覺得額角一陣抽搐,不習慣與旁人靠的如此之近,不由退開了些。
“世子若是再如此油腔滑調。”雲蓁伸手阻開蘭澤的親近。“本郡主可沒有這般多的時間陪世子在此耗著。”
蘭澤哀怨的瞅著雲蓁。“本世子今兒個總算是知曉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眼見蘭澤還是如此胡攪蠻纏,雲蓁撐著身子略略坐後了一些,妄圖隔開一些距離。
卻不妨蘭澤得寸進尺,越發湊近了許多。“郡主。”
“蘭世子。”雲蓁唇角溢位一個淺淺的笑容,最後的那四個字彷彿是從唇齒之間擠出來的一般。“自重才是。”
蘭澤垂眸瞧著抵在自己腰間的那柄銀芒,笑的見牙不見眼。“哎呀,郡主怎麼還是如此沒有情趣。”
他伸手妄圖用手中的摺扇隔開雲蓁的匕首,只是雲蓁拿的穩穩當當的,沒有半分挪動的意思。
“都道是打是親罵是愛。”蘭澤無奈的嘆息一聲,身子往著那尖口上湊了湊。“既然郡主想要如此,那麼蘭澤也唯有甘之如飴了。”
雲蓁卻絲毫不理會蘭澤的耍寶,只是蹙著眉頭,瞧著蘭澤,卻險些被蘭澤那滿口白牙給晃花了眼。
蘭澤便藉著這個時間,直接伸手,一把將雲蓁的手腕一板,幾下拿捏,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便到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