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房門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原本與祁盛華低聲探討著什麼的雲蓁,一把將平鋪在桌面上類似於牛皮紙一眼的物件給捲入懷中,眸光閃爍,側耳又傾聽了片刻。
“誰。”
祁盛華從桌後走出,手中端著一盞燭火,沉聲問了一句。
“主子。”
這片刻,雲蓁聽出來了,這麼焦急,竟是琉璃?
雲蓁快步走至房門前,一把將房門拉開。
房門方才開啟,雲蓁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道,她微微一頓。
便只見一道黑影飛速栽了進來。
原本依靠在房門口的琉璃身形一歪,便向著裡頭栽進來,若是她一人,怕是不會如此。
偏生她身上還扛著一個人,這樣猝不及防之下,一個沒站穩,好在從身後冒出的白契搭了一把手,一把將那渾身染著血,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男子撈了起來。
雲蓁退開一步,因為燈火昏暗的緣故,並未瞧清楚那被琉璃抗進來的,到底是誰,只能大抵瞧出來,乃是一名男子。
“琉璃?”
琉璃這無緣無故的,不會帶這麼個人回來,這人的身份?
“小九?”
眼見雲蓁已經猜出了這男子的身份,琉璃著急的上前一步,沾滿了鮮血的手一把抓住了雲蓁。“主子,主子,你且救救小九吧。”
雲蓁儘管心中有萬種揣度,萬種疑問,想要問問,這琉璃到底是從哪將人給救回來的。
但瞧著小九這個出血量,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雲蓁轉過身子,祁盛華此刻已經舉著燭火走到了近前,她藉著火光,目光飛速的小九身上轉了一圈,命琉璃給他封住了幾個大穴,方才抓住他的脈門。
片刻後,雲蓁沉吟道。“快,將他放置床上。”
攬著小九的白契下意識回眸瞧了祁盛華一眼,瞧見祁盛華頜首點頭,方才如此做。
小九的腹部受了一道貫穿箭傷,不深但角度十分刁鑽狠辣,故而出血量才如此不同尋常,雲蓁坐在床榻邊上,又給他診了一脈。
這下手之人倒是箭法刁鑽的很,一般來講,腹部受傷,無論如何不會出血成這副模樣的。
小九這是在何處受了傷?
雲蓁眸光閃爍,這個念頭不過是在腦中轉悠了一圈,旋即拋在了腦後。
祁盛華眼見雲蓁已經開始著手替小九拔除箭支,心知此刻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端著燭火,轉眸瞧了一眼地上,那一直拖延而入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