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蓁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眼見大殿近在眼前,兩人齊齊噤了聲,雲蓁略略退後半步,低眸順目的跟在了祁盛華身後。
“陳景王。”卻不妨卻只見祁盛華腳步微微一頓,而後聽到祁盛華打招呼的聲音。
雲蓁腳步微微一頓,不由小心翼翼的抬眸瞧了幾眼。
這不過簡單的幾眼望去,已經將在這位陳景王的全部音容瞧在了眼中,原先離的遠,雲蓁不曾瞧清楚,此刻就近了瞧,方才發覺,這位陳景王,乃是幾位皇子之中長得最為俊美的,也是最為肖像南唐陛下的。
只是到底再是俊美的容色,常年被陰鬱給覆蓋,總歸是褪了幾分顏色。
陳景王因為酒醉,雙眸略略顯得有些發紅,玄色的長袍前襟上還沾染了一些酒液,與祁盛華打著照面,面上方才擠出一絲笑容來,只是因為常年不苟言笑的緣故,那笑容瞧來有些僵硬。
“三皇子。”
“這宴席才過半,陳景王這是要去何處?”
陳景王的目光四處漂移著,似乎勉力的控制了許久,方才聽清祁盛華在說些什麼般,他面上掛著一抹假笑,擺了擺手道。“無妨,小王不勝酒力,出來透透氣,便回去,三皇子請吧。”
陳景王無意交談的意思已然表露的甚是明顯,祁盛華也不強求,頜了頜首,帶著雲蓁便徑直離去。
雲蓁悄然無息的跟在祁盛華身後,在路過陳景王身側之時,用眼角餘光斜瞧了陳景王一眼。
發覺陳景王面容剛毅,目光幽怨的瞧向了一個不知名的角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祁盛華走了兩步,發覺雲蓁竟是還停在原地,回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由湊近了些,低聲問道。
“這般瞧著,也瞧不出陳景王有坡腳之症。”陳景王雖說走路略略有些晃盪,但是雲蓁站在身後瞧了許久,也未曾瞧出陳景王有何不對之處。
祁盛華僅僅順著雲蓁的目光瞧過去一眼,便壓低聲音道。“畢竟這乃是國宴,宴請各國使臣。”
祁盛華話說一半,但云蓁飛速便領悟了過來,瞧向祁盛華的那雙腳。
畢竟乃是國宴,若是出現個跛腳皇子,到底是不體面的。
若是如此說,只要穿特質的鞋,那麼便可與常人無異了?
陳景王走出去許久,還能夠感覺到那若有若無停留在身上的目光,直到他走下廊橋,那感覺方才消失,他腳步略略晃盪了片刻,緩緩扶著一旁的雕龍圓柱,乾嘔了起來。
“王爺,無事吧?”
招手將那些圍過來的宮人打發走,陳景王閉目斜倚在廊柱上歇息了片刻。
心知這位陳景王的脾氣算不得太好,那些宮人也著實不敢上前來招惹他,唯有遠遠的離開了些。
待到四周無人,陳景王方才睜開眸子,除了瞳孔上還佈滿著的紅血絲外,倒是瞧不出他還有任何不清醒之處,他低聲問了一句道。
“先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方才屬下跟著三皇子與成和親王,聽聞好似是因為承歡郡主與萇楚三皇子身側的一名婢女爭風吃醋。”那道黑影隱藏在廊柱上,低聲道。“三皇子與成和親王進去之時,承歡郡主失了控,險些將那婢女給掐死。”
陳景王雙眸微微一眯,想起先前路過之時,因為身高差距,他斜眼倒是當真瞥見那侍女脖頸處確實是有一道鮮明的紅痕。
“三皇子便發了怒,說是要成和親王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