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這張皮相與瑾瑜相似,其實按照茹姨的眼力來瞧,是瞧不出絲毫,雲蓁與瑾瑜有半分相似之處的。
只是這按照這丫頭自己先前所說,到底是瑾瑜養大的,與瑾瑜年輕時的那抹衝勁有幾分相似,倒是著實正常。
“這藥,茹姨可配的出?”
“不。”茹姨搖頭道。“此藥總歸有違天和,十年之前,能配的出的人,絕不超過過一手之數。”
“而現在,最後能配這味藥的人,已然身死魂滅。”茹姨聲音略略壓低了些,若說她不覺得傷心還是假的,只不過,這些年逡循下來,毫無瑾瑜的蹤跡,若非是五年前的那一出,她心中早早便以為這個唯一的妹妹死了。
“茹姨你的意思是。”雲蓁微怔,這藥,莫不是瑾姑姑她配的。
若當真是如此,為何,她不知曉。
茹姨彷彿是瞧透了雲蓁此刻的想法似得,沉默了半晌。“這藥,興許是當年遺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幾瓶。”
聽著茹姨這意思,雲蓁微微一怔,試探性道。“茹姨你的意思是。”
“這藥我雖不知到底是如何遺落在了那人手中,但到底乃是瑾瑜遺留之物,也是禍害,你們日後若是尋得,毀了便是。”茹姨卻不管雲蓁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揮了揮手,強行轉移了話頭,根本不給雲蓁糾纏的機會。
“茹姨。”眼見雲蓁噤了聲,祁盛華跨前一步,而後開口道。“先前茹姨說此藥有違天和,可有破解之物?”
到底也算是自己瞧著長大的,茹姨緘默了片刻,淡淡道。“只要控制劑量,日後多加調養,會休養回來的。”
“多謝茹姨。”祁盛華原本是準備讓茹姨瞧瞧小九的傷勢的,只是瞧著茹姨現下這副模樣,雖說面上未曾浮出什麼傷懷之色,但祁盛華也大抵瞧的出來茹姨心裡頭不是滋味,也不多加糾纏。
“我也覺著有些乏了。”茹姨揉了揉眉心。“我便去休息一番了。”
“好。”祁盛華偏頭瞧了白契一眼,白契點了點頭,上前替茹姨引路。
“那小子身上箭傷雖說刁鑽,但好在救濟及時,又身子硬朗,用不著多久便可恢復原狀。”
茹姨擺了擺手,最後倒是並未說些什麼,只是在路過雲蓁身側之時,猛然出手抓住了雲蓁的手指。
先前有那一番舉動,祁盛華倒是察覺出了不對之處,但是想著按著茹姨先前的態度,怕是不會對雲蓁做些什麼,便強行按捺住了自己的舉措。
茹姨若有所思的瞧了祁盛華一眼,而後方才攤開雲蓁的手掌仔細瞧了半晌。
雲蓁心中自然清楚茹姨這是在瞧些什麼,常年侍弄藥草的人手指縫隙之間難免會日積月累上些藥香,而她這具身子卻未曾碰過那些東西,自然是檢視不出什麼的。
茹姨瞧了一陣,好似覺得甚為奇怪,不由抬眸瞧了雲蓁半晌,最後卻是什麼都未說,轉身便走。
只是在將要跨出房門之時,她陡然止住了腳,迴轉身子瞧了祁盛華一眼。
唇角冒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嘆息,旋即一個藥瓶便當即拋了過來。“拿著。”
雲蓁怔愣之際,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本泛黃的小冊子。
“你也算得上是瑾瑜那一脈的傳人,現下也算是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