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年幼不知事,還望蘭世子莫要怪罪才是。”安瑞王略略調整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忙上前一步,開口安撫蘭澤道。
蘭澤似笑非笑的環視了一圈狼藉無比的房間,而後不由退了些,避開這個話題,對著安瑞王開口道。“今兒本世子也著實一飽眼福,瞧著安瑞王有私事纏身,今日天色也晚了些,本世子便先行一步。”
蘭澤說話之間,目光無意識略過了雲蓁那張低眉順目的眉眼,略略沉吟了片刻,總覺得雲蓁頗有些眼熟。
眼見蘭澤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安瑞王方才鬆了一口氣,略顯歉疚的開口道。“世子慢走,小王派人替世子引路?”
蘭澤此刻回過神來,心知不能攙和進這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笑道。“不必了,這路本世子還是識得的,再者本世子還想瞧瞧這南唐夜景,就不勞煩安瑞王了。”
聽到蘭澤這鮮明的拒絕,安瑞王眉頭略略緊了緊,但到底未曾說些什麼。
承歡也知曉自己先前是說錯了話,眼見蘭澤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心中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胸口憋悶,眸光閃耀,一點點從被安瑞王身形擋住半邊的趙沁繡身上而後挪動到一旁的雲蓁面上,冷笑道。
“先前本郡主就覺著你這丫鬟行蹤詭譎,現下人贓並獲,說,你到底是想來做些什麼?是不是來聯絡探子?”
這承歡郡主顛倒黑白的功底可謂是極其深厚,她到底是個什麼心思,雲蓁僅要掃上一眼,便能夠清楚知曉。
不過是汙衊自己是探子,順帶把趙沁繡給一同拉下水吧。
畢竟明眼人都聽得出來,趙沁繡可不是南唐口音,只是這滿堂春可不是什麼善堂,趙沁繡既然會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是因為落魄導致,並無根底,又是妓子可以說乃是並無人權,承歡郡主便是掐準了這個,便想著隨意扯個藉口,拔除這眼中釘。
只是她深知這柿子要挑軟的捏,趙沁繡有安瑞王護著,承歡郡主便瞄上了她,想要藉著她的口,將趙沁繡拉下水。
被雲蓁盯著,承歡郡主怎麼都覺得十分不舒服,面上神色登時一冷,惡狠狠的瞪著雲蓁,只是她手上的鞭子還在安瑞王手中,她此刻沒了武器,自己拿雲蓁沒有辦法。
好在她還帶了不少人來。
“好啊,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承歡郡主冷笑道。“來人來,將這丫頭給本郡主抓起來。”
雲蓁略略退了一步,不避不讓的與承歡郡主對視了一眼,“郡主便不問問陳玉王,奴婢乃是誰人身側的丫鬟?”
沒想到雲蓁竟是還有膽子如此說,承歡眉頭微微一蹙,冷笑道。“不論你是誰身側跟著的丫鬟,你此刻出現在此,必定是有所圖謀!若是你當真無心,又怎會潛入這裡?”
“誰知曉你身上到底有沒有藏利器,潛進來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承歡郡主橫眉冷目。“給本郡主搜身。”
雲蓁眉頭緊蹙,下意識退了幾步。
承歡這心思明顯,不過倒是誤打誤撞,她身上倒是的確有些利器,只是這些東西,卻是萬萬不能讓她搜出來的,否則。
待會當真百口莫辯了。
雲蓁將目光掃到一旁站著的陳玉王低聲道。“王爺,我家皇子這些日子待奴婢如何,王爺理當十分清楚,奴婢今日潛進來,也不過是聽聞王爺在此,想要潛進來瞧瞧我家皇子罷了。”
陳玉王心中雖說有些疑惑,但是瞧著雲蓁眸光流轉,口中飛快說出的這些話,也不似作假,一時之間倒是當真有些猶疑。
雲蓁這話雖說有些荒唐,但於情於理倒是說得通的。
畢竟這些日子下來,他帶著祁盛華在京都內四處遊走,隱隱之間也是有所察覺的,祁盛華待這個丫鬟倒卻是極為好。
而這滿堂春畢竟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故而祁盛華便讓這丫鬟先行回去。
此刻這丫鬟雖說如此做有些逾越,但誰知曉祁盛華到底是個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