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蓁方才覺得奇怪,只見承歡郡主被安瑞王揮手開啟,那原本理應打在趙沁繡的鞭子,竟是向著她而來。
雲蓁震驚之下,猝不及防身上又吃了一擊,只覺身上一痛,低頭髮覺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被鞭開啟,她面色一黑,便聽一旁的趙沁繡微微頓了頓,目光挪動了過來。
“抱歉,讓你平白受委屈了。”
趙沁繡面上浮出一層薄薄的歉疚,那張如玉如畫的面孔,不論是做出什麼表情,都極為惹人憐愛。
雲蓁卻瞧得目光一滯,心中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這短短四個月下來,趙沁繡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家道中落,從高高在上的高官之女,落為階下之囚便也就罷了,最後竟是跌入淮川大河,流落異鄉成為了個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妓子。
雲蓁面色略略蒼白了些,眸光越發深沉,握著趙沁繡的手指都不由緊了緊,旁人瞧著,只以為她是因為身上傷口故才如此,倒是無人注意些什麼。
趙沁繡微微一滯,不由偏頭疑惑的瞧了雲蓁一眼,似乎不甚明白雲蓁這是怎麼了。
“如詩。”安瑞王徒手劈下,將承歡郡主手中的長鞭給奪下來,面色略略有些焦急的踏前一步,目光緊緊鎖在趙沁繡的面上。“如詩,你無事吧。”
趙沁繡卻是扶著雲蓁退開了些,然後在眾人矚目之下,自嘲般勾起唇角,將手中的錢袋攤開,取出裡頭的幾片金葉子似笑非笑的瞧了幾眼。
然後舉著那幾片金葉子,再瞧了瞧面色萬般難看的安瑞王,自嘲道。“賣身錢。”
安瑞王的面色越發難看了,那張俊美的面上,浮出一抹山雨欲來的低壓氣勢。
“如詩!”他這幾個字裡頭,已經帶了一絲的惱意。
趙沁繡略略躬身,在雲蓁的矚目之下,對著安瑞王略略躬了躬身子,行的居然是南唐禮儀。“如詩多謝王爺這些日子的乞憐。”
“如詩,你在說些什麼?”安瑞王面上常年掛著的溫潤面具,終究是有了一絲裂痕。
雲蓁站在一旁緊緊盯了安瑞王半晌,發覺安瑞王周身散發出的暴怒可不似作假,心中甚覺古怪,終於是察覺出了一絲的不對之處。
她怎麼覺著,趙沁繡與安瑞王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的很?
想來也不是雲蓁一人如此覺著,那被安瑞王奪去了鞭子的承歡郡主,發覺這兩人竟是當著自己的面,變相的調情般,想起這些年,安瑞王對自己疏遠的態度,腹中登時就冒了酸泡,不平的就開始鬧騰。
“安瑞王。”
安瑞王額角抽痛,顯然是已然到了忍耐的極限,目光冷冷的盯著承歡郡主,彷彿是在瞧什麼跳樑小醜般似得。
那方承歡郡主被安瑞王牽制住,這方。
雲蓁思忖了片刻後,藉著與趙沁繡靠的及近的姿勢掩護著,藉故探上了趙沁繡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