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不禁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也不知雲蓁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竟是讓他根本無法調動內力。
原本在他瞧來算不得太費力的幾根麻繩,卻讓他根本沒法掙脫出來。
興許是蘭澤悉悉索索的動作略略大了些,蘭澤心中羞惱之際,竟是發覺原本暗著的牆角突然動了動。
他警覺的抬頭向著那處望了過去,竟是發覺那是個蜷縮成糰子的女子,因為身上穿著黑衣,又蜷縮在角落之中的關係,故而蘭澤先前並未發覺。
像是被蘭澤的動作驚醒了過來,那穿著黑衣的女子怯生生的向著蘭澤瞧了過來。
因為燈火昏黃,蘭澤能夠勉強辨別出這是個女子已經算是不易了。
故而並未瞧清楚那女子的長相,但他總歸是要搞清楚,雲蓁這是把自己搞到哪裡來了,怎麼瞧著這般破破爛爛的。
“這是什麼地方?”
在蘭澤打量著這名女子之時,這名女子也在怯怯的瞧著蘭澤,聽到蘭澤開腔之中,先是有些驚訝,而後又驚惶的縮了縮脖子。
蘭澤微微蹙眉,他一向以翩翩濁世佳公子自稱,憑藉一張皮相對女子可謂是手到擒來,就算是現下略略狼狽了些,但按他的底子,再怎麼也不至於把人嚇成這樣吧?
仔細想了想,興許是自己先前的語氣不行,方才把人嚇成這樣,蘭澤清了清嗓子,柔聲問道。“姑娘,你可知曉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為何被關在此處?”
興許是蘭澤放柔的語氣安撫了那女子,那女子怯生生的露出一雙眸子,用蘭澤覺得甚是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圈。
在蘭澤將要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前,猶豫著開了口。“這裡乃是君跡山,至於姑。”
眼見那女子吞吞吐吐突然截斷的話頭,蘭澤只覺得心中如百爪撓心似得,恨不得掰開這女子的腦袋,瞧瞧這女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在那女子十分敏感的察覺出了蘭澤此刻的心情,繼續道。“小女子明萱乃是七日前途徑君跡山,看天色尚晚,便在君跡山腳下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夜晚猝不及防下,被那些人強行擄了來。”
說到最後,明萱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竟是開始哽咽起來。
蘭澤最是受不得女子的哭臉,忙開口轉移話題道。“姑娘乃是一人被擄上山來麼?都已經七日,便沒有官兵前來救援姑娘?”
明萱哭的正是傷心之時,此刻話都說不全了,瞧著蘭澤抽噎著開口道。
“這些山賊頭頭祖祖輩輩紮根在這揚水一帶,與官兵多有交道,哪次下令圍剿,不是做做樣子罷了。”說道這裡,明萱好似越發傷懷,眼淚竟是再也控制不住般,從鬢腳滑落。“官兵若是頂用,哪會將這些禍害留到現下?”
蘭澤聽著明萱的低聲抽噎,只覺得眉心抽疼。
從這位明萱的表述之中,蘭澤大抵知曉了,明萱就是在雲蓁先前住下的那家客棧中,被這些山賊趁夜擄入山中。
只是這些山賊只是擄掠些錢財便也就罷了,將他綁上山頭是想做些什麼?
他暈厥之前瞧到的那抹黑影,莫不是那些山賊?
就在蘭澤腦中胡思亂想之際,明萱已經平復了心境,興許是這些日子下來,無人交流,她略略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恨聲問道。“姑娘,你莫不是也是在那客棧之中留宿,方才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