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便在雲蓁陷入沉思之際,錢謙身子忽然挪動,跪倒在了雲蓁腳下。
“正如郡主所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臣當誓死守候世子,只要臣在一日,世子便不會有絲毫損傷。”錢謙說著說著,眸光越來越亮。“臣定當不負郡主所託。”
雲蓁終於將胸膛處的那口鬱氣吐出,瞧著錢謙的眸底浮出一抹欣慰。
好在以往她也不是盡數眼瞎,終於有幾個能夠用的上的。
她仔細想了想,瞧向錢謙,唇角略略抿了抿。“你且記住,不論旁人,華雲修日後便是你的主子。”雲蓁頓了頓,鄭重道。
“也會是這泠國這一帶,唯一的主子。”
“你可明白?”
錢謙眸光明亮,重重的點了點頭,抬眸瞧著雲蓁那還在不住冒著鮮血的胸膛,猶豫的著開口道。“郡主這。”
雲蓁微微一笑,瞧了錢謙一眼,僅是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我自有盤算。”
她頓了頓,也不知想到些什麼。“今日,我還需你與我共演一齣戲。”
“演戲?”錢謙的目光下意識挪動到雲蓁的胸膛處,瞧著那地方微微怔神,似乎不大明白雲蓁這好端端的為何要裝作遭受重傷?
雲蓁眸光一閃。
雖說這半個月來,她在德懷王府內禁足,並未出府,也不知曉外頭的流言到底瘋傳成了何種模樣。
但是,她估摸著,既然半個月前,外頭便謠傳她乃會效仿華桑公主,這半個月來,在有心人的驅使之下,這流言只會有增無減。
雲修要登上那個位置,她便乃是一大阻礙。
不論自己當初處於那個位置之時,到底做錯了些什麼。但是,從旁人來瞧,這女子參政,便是違逆天道倫常,日後不論是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一切過錯,怕是會盡數推到自己身上。
她既然已經吃過了一次虧,那麼又怎麼會再次犯傻?
如果讓旁人來選擇處置她,讓她處於被動狀態。
那她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自行掌控自己接下去的歲月。
不要以為,她就算這半個月不曾與外頭接觸,德懷王刻意封閉自己,自己便摸不準他的心思。
是為女子,到底是需要嫁人的。
尤其是有華桑的那個案例在先,旁人又怎會讓自己再成為一位華桑?
況且,她也不想再走以往的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