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便是有幾分作秀意味,華子敬如此做也於情於理,旁人也無法詬病些什麼。
鎮南王府昨夜遭此異變,華子敬反應的極快,快的連後續的處置方式都一應俱全,難免引人遐想。
畢竟泠國史上,這倒是第一次在天子腳下,堂堂王爺府邸被盡數血洗了個乾淨的。
“鎮南王莫要太過傷心。”
聽著華子敬這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在婉轉的安撫自己,司空傲唇角略略勾出個嘲諷的弧度,覺得甚是諷刺。
只是這情緒被他飛速壓了下去,故而華子敬並未瞧見罷了。
眼見司空傲並不搭話,華子敬不由蹙了蹙眉頭,思忖著畢竟家門被血洗,司空傲現下的心情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故而他也未曾強人所難,再三安撫了司空傲幾句。
“殿下。”華子敬這話已至結尾,冷不防聽到司空傲這突然冒出的話頭,他微微一滯。
便見司空傲緩緩抬起頭來,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眸子沉甸甸的,再加上司空傲此刻身上散發出的煞氣,倒是瞧著讓人甚是心驚,他不疾不徐的提議道。“殿下。”
“微臣入京已有數月有餘,現下京都內突逢此大變,微臣府邸被人洗劫,發現了不少南唐人的屍首。”
“南唐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潛入京都,心思叵測。”
“微臣一介武將,不才,幾年沙場歷練下來,倒是尚有幾分壓迫之感,在京都內難堪大用,特此請命,調任邊境,壓制外敵。”
聽著司空傲提及這個,華子敬唇角笑意不自覺僵住,瞧向司空傲的那雙眸子裡頭沉澱著些許旁人瞧不懂的神色。
司空傲藉由昨夜之事為引,請命調離京都,華子敬是萬萬沒想到的,只是司空傲這話已經說的如此明顯,他現下就此拒絕也著實太過不近人情,倒是顯得他小肚雞腸容不得人。
思來想去,華子敬搖了搖頭。“鎮南王府昨夜發生此等異變,實屬聳人聽聞,你還是多在京都內休養一段時日,此事不急,日後再議。”
司空傲深深的瞧了華子敬一眼,倒是不曾再說些什麼。
目送司空傲出門,華子敬面上笑容登時垮了下來,冷哼一聲,高聲叫了一句。“畢琛。”
畢琛忙從外殿裡頭迎了進來,站在華子敬身側,低聲道。“殿下。”
“去讓人將右相請進宮裡。”
畢琛眼觀鼻鼻觀心的應了一聲,卻未有動作。
華子敬發覺畢琛還站在原地,不由抬頭瞧了他一眼,問道。“還有什麼事?”
畢琛沉聲道。“殿下,柳家嫡公子一早便遞了名帖,您見是不見?”
“柳宗沛?”華子敬心中不覺疑惑,“他來幹什麼。”
便是口中如此說,華子敬還是沉吟著開口道。“讓他進來。”
柳宗沛進來之時,殿內僅有華子敬一人。
興許是聽到動靜,華子敬不由抬頭瞧了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沉聲道。“不知宗沛此番進宮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