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皇宮裡頭到底如何風起雲湧,雲蓁此處倒是安靜的很。
午後的陽光暖暖透過樹梢,深深淺淺的落在雲蓁的身上,像是給雲蓁披了一件淡金色的薄紗一般,纖長的睫毛輕巧的眨動間,雲蓁手中的書卷翻過一頁又一頁。
現下天氣還算不得暖和,故而云蓁此刻坐在陽光底下,被暖洋洋的日光照著,一動都不想動。
這諾大空曠的庭院之中,只能聽見雲蓁緩緩翻動書頁的輕響,樹葉輕擺浮動,安得歲月靜謐。
雲蓁的指尖卻是突然停駐,她緩緩抬起頭來,透過濃密的樹蔭隱約能夠瞧見樹幹上頭坐著一道身影。
她眸底暗色微湧,闔上手中的書卷,仰頭瞧著那上頭坐著的人。
若是不想讓她發覺,那身影又何須弄出些動靜,故意吸引她注意?
發覺那人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雲蓁眸底稍縱即逝些什麼,目光在地上掃了掃,而後緩緩蹲下,在地上隨手撿了一個石塊,便猛地向上頭一丟。
她手勁不大,便是打中那人,也沒有什麼痛感。
那人身子晃了晃,竟是一頭栽了下來。
雲蓁瞳孔不自覺的微微一縮,面上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便只見那人在空中一個迴旋,腳踏樹幹借力,一個翻轉便在雲蓁面前停下。
“主子。”其實在那人從樹梢栽下來之時,雲蓁便瞧清楚了,不是她原本設想的那名男子。
雲蓁將手中書卷換了一隻手拿著,而後淡淡應了一聲,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琉璃面色古怪的瞧了雲蓁一眼,與雲蓁對視之間,眼角眉梢好似染上了些戲謔。
只是便是如此,雲蓁面上也未曾顯露出什麼異色來,彷彿是遲鈍的不曾察覺出她的調侃。
琉璃盯著她的面龐,突然嗤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到了雲蓁手中。
雲蓁接在手中,便聽琉璃染著笑的聲音道。“主子,講真,你先前瞧見樹頂上坐的乃是我,眼角眉梢都染著濃濃的失望。”
“遮都遮不住。”
雲蓁雖未給反應,琉璃卻眼見的瞧見了雲蓁手指略略一頓,心中不由偷笑,搖頭道。“先前讓人天天在樹梢上蹲著,主子搞的好似並不在意,人家這兩日不來,你便心神不寧的跟什麼似得...”
她的話還未說罷,便只見略略抬了抬手,掩藏在袖中的匕首耀著寒芒。
琉璃口中話語一滯,險些笑出聲來,一張笑臉憋得通紅髮紫,而後求饒道。“好好,我不說了就是。”
雲蓁好似也拿她沒甚辦法,瞧了她一眼之後,便懶得再說些什麼,攤開著手中信件掃了一眼,眸底不自覺的便溢位一抹異色。
琉璃好似變戲法似得,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小小黑匣,端送到了雲蓁的面前。
雲蓁隨手將手中信件捏住,抬眸瞧了一眼,琉璃手中的黑匣子。
黑匣子細長,並無其餘花紋,雲蓁心中正覺得疑惑。
便聽琉璃道。“主子你以往那個袖裡箭不是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