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瑞,在何處?”
“呵。”安樂冷笑一聲,而後便將面頰偏過一旁去了。
雲蓁雙眸微微一眯,腳尖微微用力,在安樂碎開的腳骨上頭一陣碾動。
安樂險些被疼暈過去,而後勉力睜開眸子瞧了雲蓁一眼。“橫豎不過是個死。”
“死?”雲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甚是有理,橫豎不過是個死,你又有何懼。”
“對,我身上不過僅有個郡主身份,但是把控一個你的生死,還是綽綽有餘的。”
雲蓁冷笑道,目光一點點在安樂身上打轉。“你乃是個聰明女子,希望你明白,這世上,並非乃是僅有一種死,還有一種,叫做。”
“生不如死。”
似乎從安樂的眸底發現了什麼,雲蓁伸手一把卸掉了安樂的下巴。
“我雖說是廢了你的腿,但是不過是新傷罷了,隨意尋個大夫,休養一陣,也不是什麼大事。”雲蓁的手指惡劣的在安樂的面頰上流連著。“你理當慶幸,趙府將你養的還有幾分姿色。”
“日後,靠這副皮相,你興許可養得活自己。”
聽出了雲蓁話中滿滿的惡意,安樂胸膛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眸子狠狠注視著雲蓁,若是眼神能殺人,雲蓁現下已經被安樂的眼睛千刀萬剮了。
“若是還不識相,那便怪不得我了。”
雲蓁唇角略略勾了勾,伸手在安樂的面上輕輕拍了拍。
安樂突然像是被雲蓁逼到了絕境般,眼角滲出了一絲霧氣,配合上她萬般倔強的神色,反倒顯得十分惹人憐惜。
雲蓁居高臨下冷漠的瞧了安樂半晌後。“你既然知曉了不少東西,你可知曉,我的性子?”
像是終於被雲蓁連番恐嚇嚇破了膽,安樂眼角的淚水像是猛然開了閘一般,止都止不住。
雲蓁伸手緩緩捏住了安樂的下巴,在下手前一刻,忽的冷冷的開口說了一句。
“你理當感謝趙少齊,若非是他留下遺言,我是決計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你。”
安樂的面容有著片刻的呆滯,緩緩將目光投擲在了雲蓁的面上,腦中思緒好似慢了一拍般,而後那淚水竟是汩汩留下,沒有半分停歇的意思,她抖動著上下唇,無意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腦中在一瞬間,好似回憶起趙少齊臨死之前向著她投擲過來的那個眼神。
她知曉她不應當開口,但是她的腦中雖說十分清醒,但是她的嘴卻好不受她的控制一般。
出乎雲蓁意料之外的,她第一個舉動不是咬舌自盡,竟是開口道。“勞煩郡主答應我一個要求。”
雲蓁鎖眉低頭,目光死死釘在安樂的面上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要求?”
安樂的瞳孔略略有些渙散,腦中不知在思忖著些什麼,似乎也不甚在意雲蓁到底答不答應便道。“只求郡主在我死後將我挫骨揚灰。”
雲蓁眉梢略略一揚,便聽安樂開口道。“攝政王的身份絕非如此簡單,攝政王絕非如此簡單。”
安樂絮絮叨叨反反覆覆的說著這麼幾句。
雲蓁聽到沒頭沒腦,心中正在思忖安樂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之時,她的鼻尖竟是隱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雲蓁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