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意之間撞上了李小姐的侍女已經驚惶的跪在了她們面前,儘管殿內嘈雜,但是這方的小騷亂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矚目。
注意到旁人都將目光投擲了過來,柳青青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滿,聲音雖是十分柔和,但是卻深深的瞧了那宮女一眼,似乎要將這個宮女的模樣記在心裡一般。
“無妨,你且起來罷。”
“怎麼回事?”柳宗沛自然也被驚動了,此刻不耐的迴轉過身,便瞧見滿面驚惶的李小姐與面上浮出淡淡不耐之色的柳青青。“青青,這是怎麼了?”
柳青青瞧見自家大哥的眼神,下意識便縮了縮身子,低頭道。“無妨,就是這個宮女不甚小心,打翻了酒水。”
偏生柳青青今日穿著的乃是淺色。
柳宗沛自然是瞧見了她裙裾上顯而易見的酒漬,蹙了蹙眉頭,瞧了瞧那跪倒在柳青青腳下瑟瑟發抖,不敢開口的宮女,雖是並未說話,但是一旁坐著的何慶陸卻是冷笑著搖了搖頭。
“這是哪裡來的宮女,竟是如此笨手笨腳的,讓人拖下,好生處罰一番。”
何慶陸如此一說,那宮女越發驚恐的抖索了一下身子,瞧來甚是可憐的模樣。
柳青青心中不愉,偏生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柔聲的攙扶起這個宮女來。
只是在旁人瞧不見的地方,藉著長袖的掩護,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那宮女的手肘之中,那宮女被她看似輕柔的動作,還未緩過一口氣。
便被她如此一捏,身子登時一僵,甚是吃驚的抬頭望向笑的一臉和睦的柳青青。
能在這宮裡待下去的,自然都是有幾分眼色的,這樣面上和睦,心中卻想要旁人性命之人,她也見過不少,故而便隱忍了下來,任由柳青青掐著。
柳青青掐著發洩了一會,眼瞧著這宮女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方才在心中冷笑一聲。
思忖著也不可太過,便順勢鬆開了對這宮女的鉗制。
只是這名宮女讓她今日著實是丟了人,柳青青越想越是不忿,眉梢微微一揚,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聽柳青青這開頭,這名宮女心中一顫,登時知曉她乃是什麼意思,也不敢扯謊,低聲道。“奴婢賀蘭。”
“賀蘭?”便在此刻,掌事女官趕了過來,瞧見這副模樣,忙開口道。“你這笨手笨腳的,還不快向柳小姐請罪?”
“不必了。”柳青青卻是在此刻伸手拎了拎身上的袍子,而後眉梢略略一揚,開口道。
“便讓她帶我前去換身衣袍吧。”
聽到柳青青如此好說話,那女官鬆了一口氣,而後擺了擺手。
柳青青先前掐著賀蘭的動作雖是隱蔽,但是柳宗沛何等了解她?
知曉她哪裡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個丫鬟,目光淡淡掃過來一圈後,眉頭略略一蹙,暗暗給柳青青投去個警惕的眼神。
“快些。”
柳青青只是勾了勾唇角,權當是回應了柳宗沛。
柳宗沛最後瞧了賀蘭一眼,而後便偏過頭了,不好再說些什麼。
賀蘭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在前頭給柳青青引路,原本瞧著柳青青一路下來面上神色未改,心中未免有些鬆懈,眼見已經將柳青青引入了偏殿中,她小心翼翼的給柳青青行了一禮,便想要出門。
眼瞧著柳青青並未開口,賀蘭快步走向房門,只是在她快要出門之時,柳青青身側跟著的那個丫鬟卻是一把將她推進房間,而後將房門重重一關,將賀蘭生生攔在了房內。
“我可有說過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