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側妃心中一寒,面上竟是不知做出如何神色。
興許是有柳青青這個柳家人在這,多多少少給了她一些安慰,沒過多久,靜側妃便平靜了下來。
添了幾分底氣,靜側妃故而也未曾直接與雲蓁撕破臉皮,揮了揮手。
一旁的寶藍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隻不過拇指大小的竹筒,猶豫了片刻,呈送在了德懷王的面前。
德懷王眼皮微微一抬,低頭瞧了瞧那竹筒,卻是並未伸手來接,只是淡淡開口問道。“這乃是何物?”
雲蓁輕笑一聲。“此物,便是靜側妃帶人擅闖雲蓁房間的理由了。”
她眉梢微微一挑,“靜側妃妄圖將這東西塞進雲蓁行李之中,被雲蓁當場捉住,懼怕雲蓁將這事實稟告給父王,這才貿貿然前來,只為提前惡人告狀!”
靜側妃原本是想直接打斷雲蓁的話的,只是柳青青一個眼神橫了過來,她方才驚覺。
德懷王先前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對雲蓁甚有偏袒,若是她先前貿貿然開口打斷華雲蓁,德懷王怕是不會理會自己。
雲蓁倒是沒想一向是自己一點就著的靜側妃,今日卻難得的聰明瞭一些。
開口的卻是柳青青,她此刻已經緩過了神,她唇角微微抿了抿,眸底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郡主何出如此揣度?靜側妃何須對我家小尋下手?”柳青青柔聲道。“我聽聞靜側妃今日上午陪同王爺與慈惠大師品茶論道,哪裡來的時間與小尋接觸?反倒是郡主,你今日上午不知去了何處?”
德懷王聽到此,目光倒是暗了暗。
柳青青這話倒是不曾說錯,靜側妃今日上午都與他在一處,她今日上山又僅帶了寶藍,寶藍也在一旁侍候,哪裡有時間?
雲蓁心中嘖嘖輕嘆兩聲,靜側妃居然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看的通透,笑了笑,狀若無意的感嘆道。“柳小姐倒是訊息靈通,竟是連本郡主的行蹤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柳青青一凜,忙開口圓道。“雲悠與我甚是投緣,先前撞見便隨意說了幾句,雲悠便說郡主你不知去了何處。”
說到此處,柳青青的目光下意識便移動到了雲悠交疊在身前的雙手上,她目光毒辣,一眼下去,好似瞧見了那隱約之間露出的一點抓痕。
“先前郡主的丫鬟與我要了去傷疤的藥。”
環兒聽到這話,不由爭辯道。“這分明是柳小姐你硬要塞給我的。”
柳小姐眉頭一蹙,冷冷掃過來一眼。“這便是郡主管教的下人?主子間說話,一名小丫鬟插什麼嘴?”
柳小姐微微一笑,忽然好似想起什麼般,似笑非笑的撥動了一下裙襬。“說來也是,郡主尚未出閣,性格又甚是隨和,想來是體貼下人。”
“只是這奴才,該管教,還是該好生管教一番。”
雲蓁也不與她爭辯,只是下巴微微一抬,上下掃視了她一圈而後道。“這便不勞煩柳小姐費心了。”
“畢竟這管教下人的活計,也不該是個小姐該插嘴的。”
被雲蓁上下掃視著,柳青青方才察覺到現下自己是何等狼狽,笑容不自覺僵在唇角,將話題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