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半個月下來,京都內的天氣都陰森森的,顯得十分壓抑。
好不容易開了一次太陽,德懷王竟是不知哪處起的興致,竟是想著帶著一家老小,上雲清山頂的寺廟裡頭燒香問佛。
“郡主,你瞧瞧外頭這杏花開的多美。”環兒的面上浮出一抹興奮之色,靠在車窗邊上,若非是那車窗太小,怕是她整個身子都傾了出去。
環兒許久不曾出過院子了,也難免她表現的如此興奮。
“這半個月下來都是梅雨天氣,都許久不曾開過陽了。”環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還能嗅到淡淡的杏花香般。
雲蓁只是淡淡抬頭瞧了她一眼,輕輕應了一聲,頗顯的有些漫不經心。
在環兒的注視下,雲蓁緩緩挪了挪身子,探出身子瞧了窗外一眼。
右相回京後不久便聯名上書,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華子敬自然欣然應允,但考慮到現下傳國玉璽不知所蹤,他不敢拖延下去,下個月初,他便要舉行登基大典。
想到此番,雲蓁眸底冷芒乍現,手指在車窗上無意識的扣動著。
待到她將趙老一家安置妥帖。
再一步步將華子敬給直接拖下來,登基?
他倒是想的美,她要讓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她垂眸唇角緩緩勾出一個笑。
在環兒的攙扶下,雲蓁緩緩下了馬車。
“王姐。”有了半個月的休養,華雲修的身形好似又拔高了不少,此刻竟是比雲蓁要高上了半個頭。
眉目之間暗藏的厲芒也在逐漸浮出,明珠浮塵,總有一日會冒出萬丈光芒的。
華雲修安靜站著,任由雲蓁打量。
一旁剛從馬車中下來的華雲悠原本染著笑的眸底不由浮出一層異色,只是她的目光只在雲蓁與華雲修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乖巧的上前來,給雲蓁行了一禮。
雲蓁的目光僅在華雲悠的身上過了一圈,便轉了回去,淡淡的應了一聲。
“恩。”剛開始幾日倒是老是瞧見榮故的身影,雲蓁細數了一下,好似頗有幾日不見榮故在她身邊晃悠了。
當然,若是開口問詢,雲蓁是絕不會承認的。
因雲蓁目光移開的太快,故而她並未瞧見華雲悠面上浮出的一抹嫉恨。
畢竟不管華雲悠這些日子如何對華雲修示好。
華雲修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但是一到雲蓁身前,卻好似是冰塊消融,她總是在華雲修的面上瞧見淡淡的笑意。
她咬了咬牙,方才將心頭的憤憤不平給壓了下去。
華雲悠柔聲開口解釋道。“姐姐,聽聞這雲清山上的寺廟後栽種著一顆百年桃花樹,甚是靈驗。”
華雲悠說起這個,面上不由浮出一抹粉色,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一些。“不如我們去求個玉牌?”
雲蓁略略沉吟了片刻,抬眸瞧了一左一右站在德懷王身側的靜側妃與葉姨娘,目光與葉姨娘有片刻的碰撞,而後她淡淡應了一聲,挪開視線。
“那便去瞧瞧罷。”畢竟相對於跟德懷王一同去坐禪講道,她還是覺得與華雲悠去求什麼玉牌要容易脫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