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雲蓁低頭一瞧,便只瞧見葉姨娘潔白裙鋸開出一道道血色,眸底不禁染上幾分愕然。
“葉姨娘又出血了!”一陣手忙腳亂,那些丫鬟方才將已經沒了力氣掙扎的葉姨娘給抬回了房間。
只是從雲蓁這個角度,方才能瞧見,葉姨娘那雙眼睛直勾勾的釘往靜側妃的方向,那雙染血的眸底沉浸著諸多旁人瞧不懂的東西。
待到那些人將癲狂的葉姨娘給抓入房間,德懷王面上神色方才略略好看了一些,他沉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昨兒不是還好端端的麼?今日怎的就變成如此了?”
那先前被葉姨娘追趕著出來,滿身血汙的丫鬟方才默默爬起身,聽到德懷王這聲怒喝。
登時腳下一軟,直接撲倒在了德懷王腳下,哭喊道。“奴婢,奴婢也不知曉這是為甚,昨兒姨娘好端端。”
“今日突然就說腹中疼痛。”那丫鬟猶豫了片刻後,小心翼翼的抬頭瞧著德懷王,這樣就近了瞧,這不是伺候在葉姨娘身側的丘兒麼。
德懷王眼瞧著那丫鬟猶猶豫豫的模樣,心中不免浮躁。“是否是你們伺候不當?”
丘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姨娘這五個月都相安無事.....自打前些日子從郡主處回來之後,就孕吐的厲害。”
“郡主有心,天天讓人送了一些小點心,姨娘用了之後,便覺得好了許多。哪料今日不知怎地便突然這般....”
“此話何意?”德懷王眉頭緊蹙,不禁調轉過身,將目光挪動到雲蓁的面上,這與雲蓁有什麼關聯?
雲蓁注意到德懷王的視線後,眉梢間染上淡淡疑惑,她回眸瞧了丘兒一眼,卻不急著開口說些什麼。
眼見場面冷了下來,靜側妃既有眼色的打圓場道。“王爺息怒,稍安勿躁,還是待姨娘情況控制下來,問問大夫再說不遲。”
雲蓁淡淡掃了丘兒一眼,冷笑一聲開口道。“何須等,即是這丫鬟話中有話,此番說個清楚便是。”
言罷,她的目光緩緩挪動到丘兒的身上。“本郡主與葉姨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加害於她?”
“本郡主倒是要聽聽,你能胡扯出個什麼東西來。”
被雲蓁盯得雞皮疙瘩懼起,丘兒抖了抖身子,好似嚇的不輕,她下意識吞嚥了一下口水。
不過片刻功夫後,她面上竟是無聲淌下淚來,猛地抬頭,淚眼婆娑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奴婢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實話,若是有半字謊言,奴婢便不得好死!”
丘兒起完誓顫抖著手,用綢布將那紫黑色的肉塊呈到德懷王的面前。
“王爺,你便瞧瞧,若非是旁人動了那般惡毒的心思,這胎兒怎會通體呈紫黑之色。”丘兒淚眼模糊的開口。“這兩日姨娘痛苦萬分,不得安眠,原以為乃是這腹中胎兒甚是鬧騰所至。”
“哪裡料想,這竟會是個死胎?”
德懷王飛速瞧了那深紫色的肉塊一眼,便立即厭惡的撇開了視線,揮了揮袖子,示意丘兒將這物件給挪開。
“若非是有人下了黑手,按照姨娘這個謹慎的性子,又怎會一時不慎下,這胎兒會變成如此模樣?”
德懷王這兩日也是見過葉姨娘被折磨成什麼樣子的,當即一聽丘兒如此說,面色越發黑沉,略略抬了抬眼皮,目光不禁落在雲蓁的身上。
雲蓁自然是瞧見了他莫測的神色,她眸色微微一深,淡淡開口問道。“按照你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