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前一步,將手中染了血色的帕子遞到了他手中。
錢謙張嘴便想要拒絕,卻在觸及趙沁繡手掌之際微微一頓,再一抬頭,趙沁繡已經被牢頭推搡著進了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心不在焉的向華子敬回稟,錢謙直到回至府邸,皆有些心不在焉。
他沉吟著,濃密的眉梢緊緊鎖在一處,終是將那方帕子攤開。
帕子上的血水已經凝成一片,錢謙拎著左右瞧了瞧,終於分辨出那帕子染著的血色,好似極有規律,隱隱拼湊成一個凰字。
錢謙隱隱約約好似明白了什麼,在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之際,他下意識隨手將那方手帕丟進了水盆之中。
進來的正是酥雨。
錢謙身量高大,又背對著房門,酥雨進來只瞧見了他隨手將手帕丟在水盆之中,目光不由略略在那水盆之中微微一頓,眼見那盆清水蒙上血色。
她忙迎上前,緊張的替錢謙檢查,褪去外衫。“妾身聽管家說將軍出去辦差,怎的這麼快便回了來?可是受了傷?”
錢謙伸手任由她檢查,搖頭道。“本將並未受傷。”
酥雨左右檢查了一下,發覺錢謙身上果然無傷,方才鬆了一口氣。
瞧著酥雨如此模樣,錢謙也沒有瞞著她的意思。“趙府之事你可知曉?”
酥雨小心的將錢謙外袍疊好,聽到錢謙提起這個,頓了頓,思忖了片刻,方才答道。“妾身倒是略知一二。”
“不是說趙左相通敵叛國,全府上下三百多口皆數下獄了麼。”酥雨頓了頓,方才又開口道。“不過好似聽聞趙家嫡小姐,稱為泠國第一美人兒的趙沁繡還逃離在外,至今不知蹤跡。”
錢謙點點頭。“今兒我正是奉旨去捉拿那趙家小姐。”
“那這?”酥雨探手擰了擰那方帕子。
錢謙的目光不自覺在帕子上轉了一圈,瞧見酥雨擰動之後,才解釋道。“正是那趙家小姐受了傷。”
酥雨低嘆一聲,手下輕柔的將帕子搓動著,拎起來瞧了瞧,發覺那血色已經凝滯在上頭,有些地方眼神甚深,便偏過頭瞧著錢謙。“這帕子怕是不能用了。”
“恩。”錢謙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眼見錢謙不知在思忖著什麼,酥雨也不打擾他,悄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尋了一個地方將那盆血水倒掉,酥雨將帕子平攤於地上,仔仔細細的觀察了片刻。
只是血水已經融化清水之中,有些淺處已經褪了個乾淨,酥雨著實沒瞧出什麼來,這才放心。
......
“奉王爺之命,即日起,沒有王爺之名,側妃娘娘不許跨出院門。”陸南將靜側妃送回院子,安排了幾名守衛在門口站著,便瞧也不瞧的轉頭便離開了。
靜側妃被拖回院子時,一雙眸子黯淡無光,面色漲得青紫,眼角還在無意識飆著淚。
這等狼狽的模樣,著實嚇了她身邊跟著的寶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