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靜側妃方才跟著德懷王初入京都,連京都內環境都未曾摸清,怎的就曉得去尋個混混,從丘兒下手?
靜側妃與葉姨娘相互鬥法了這麼些年,都拿葉姨娘毫無辦法,怎的一入京都便好似突然開了竅?
這個姑且不談,她與靜側妃不過打了兩三次照面罷了。
靜側妃便是聽聞旁人說了一些,輕凰郡主以往所做的荒唐事蹟,怎的就掐她的死穴掐的如此準?
還知曉派人去勾動許子明那個不長腦子的,當街攔她的車,讓她下不來臺?
若是靜側妃當真有如此深的心計,今日便不可能被她與葉姨娘聯手弄得如此狼狽。
雲蓁越想,越發覺得此事蹊蹺的很,她眸色微微一閃,囑咐道。“派人去盯緊靜側妃。”
未名微微一怔,不大明白靜側妃已經遭受德懷王厭惡,雲蓁此番還要如此費盡心思的去盯著靜側妃是做什麼?
未名心中雖說甚是猶疑,卻並未問出口,應道。“是。”
便又聽雲蓁開口道。“去仔細查查,靜側妃在京都之內是否有堂親表親。”
未名微微一怔,覺察出一絲不對之處,忙應聲安排去了。
雲蓁拾掇乾淨手上黏著的香料,方才拿過另一個,便是柳七七強行塞在她手中的布包。
布包乃是用最為普通的棉麻裁剪而成,上頭也並未繡著什麼繁瑣的花紋,只在上頭淺淺勾勒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字,隱約能看出那是個大些的七字,荷包裡頭只裝著一封信。
想來這個荷包乃是柳七七用來裝藥草的。
雲蓁攤開信件之時,方能嗅到信件上沾染的淡淡藥香。
字跡鐫刻清秀風骨舒華,寫的一手好字,甚為養眼,雲蓁手指微微一抖,剎那便知曉這信件乃是何人書寫。
她眸底不由染上一抹疑惑不解,柳七七怎會與他扯上關係?
雲蓁唇線緊抿,本想將信件直接收好,打眼一撇,猛地瞧見了公孫兩字,她不自覺目光一滯。
緘默的將信件看完,她眸底略過一絲複雜與驚愕。
她原本以為公孫曦之死,乃是李景瑞心狠手辣,必定是與他脫不了干係,沒想到。
公孫曦乃是當真與人私通,沒想那男子是個沒擔當的,拋下公孫曦就跑了,公孫曦竟是有了身孕,無措下也不知是聽了誰人的挑唆,竟是想要尋個冤大頭。
琢磨來琢磨去,便選在了華雲修的身上。
此事前頭乃是李景瑞刻意派人將公孫曦的注意力引到華雲修身上,想來是藉此來破壞華子敬與德懷王的關係。
卻未曾料想,華子敬知曉之後,竟是當即讓公孫曦自盡。
雲蓁反手將信紙扣在桌上,怔怔出神。
她現下才發覺,八年相處下來,她絲毫未曾看透過華子敬。
原本以為的緘默少年,變成了一手策劃抹殺自己的狼崽子,她閉上雙眸,手指一攏,登時將信紙捏緊成一團。
許久之後,她方才睜開雙眸,眸中寒芒冷厲不斷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