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環兒的嘀嘀咕咕,雲蓁不由瞥了她一眼,心道,德懷王哪裡是心寬,不過是礙於祝漠身後的李景瑞,方才忍下了這口氣。
昨兒祝漠輪到如此地步,德懷王今日上朝不痛打落水狗,參祝漠一本已經是大人大量了。
不過李景瑞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昨兒華子敬如此處置祝漠,便是在打他的臉。
他若還沒有動作,那便不是他了。
思及此,雲蓁長睫微微眨動,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你待會去世子那方走一趟,待他醒了,讓他過來走一遭。”
訊息傳來的時候,雲蓁正在房內用午膳。
因太過驚愕,雲蓁錯手將粥碗打翻,手中的銀筷敲擊於碗碟上,發出一聲脆響。“你說什麼?”
眼見陳誠雲蓁如此模樣,陳誠垂眸低聲,再次重複了一遍。
“公孫家傳出訊息,公孫小姐自盡了。”
雲蓁心中微微一沉,趕忙問道。“雲修呢?”
陳誠略略抬眼與雲蓁對視道。“因京都內傳聞四起,王爺下朝後回來大發雷霆,便罰世子跪在了祠堂之中。”
雲蓁聽聞此話,面上的凝重之色愈發濃重,心中萬般懊悔。
她心知李景瑞的性子,卻未曾想,他竟毫不顧忌華子敬的臉面,如此不擇手段,直接弄出個死無對證,藉此壓迫華子敬,逼他就範?
仔細想想,華子敬現下手中並無實權,此番與李景瑞一番爭鬥也不過是因宮內被李景瑞一手把持,他覺得不甚安寧罷了,方才借題發揮,想要奪了祝漠的位置,繼而輔佐自己的心腹上位。
她能瞧出其中的關節,李景瑞又如何會讓華子敬得逞?
此番便以退為進,趁機逼的華子敬上了絕路,日後再略略放一些權,華子敬怕是遲早便會妥協的。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雲蓁便將這其中細節想了個清楚。
她想起公孫曦,不由微微嘆息一聲,此事原本與公孫曦毫無干係,只是因她頂了個準太子妃的身份,才落至如此下場。
“你且下去,跟雲修說,父王這些日子不過乃是在氣頭上,待到父王消了火,便無事了。”
陳誠點頭恭敬的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這兩日風頭正緊,怕是不可動作。
只是,她眉梢一揚,面上浮出抹冷笑。
趁著這段時日,她便好好會會那位常常給她尋事的側妃,她眸色微微一冷。
便在未名收拾著桌上殘局之時,雲蓁忽的抬了抬手,讓未名傾著身子湊近一些,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
如此相安無事的觀望了兩日,最後果真不出雲蓁所料,華子敬還是妥協了。
不過潦草將京都內紛紛揚揚的傳聞給壓了下去,便說公孫曦乃是身染重病,忽然暴斃身亡,給予厚葬,再提協了公孫家的嫡長子以示安慰。
德懷王此番怒火不減,本想讓雲蓁繼續禁足,省的出府給他盡尋些麻煩,卻不料司空傲竟是遞了帖子上門,邀雲蓁出去遊園。
德懷王知曉後,當即遣人給雲蓁送了幾套衣裙前來,其用意不言而喻。
褪下雲蓁的衣裳,環兒捏著那白淨瓶子替雲蓁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