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左將一句話幾乎是從齒縫之間擠出來的一般。“此番乃是祝某棋差一招,世子果真是好手段!”
華雲修聽聞此話,也未曾多言,只是淡淡掃了祝漠一眼,便挪開了目光,似乎對他不甚在意。
雖說並無直接證據,祝漠卻總是覺得,此事絕對與華雲修脫不了干係!
讓那太監帶著祝漠先行一步,錢謙則是調轉過身,對德懷王行了一禮,沉聲道。“此番叨擾王爺了。”
“錢右將這說的哪裡話?”有了祝漠先前肆意妄為作為對比,雖說錢謙現下面無表情,但卻博了德懷王不少好感,德懷王忙開口道。“錢右將多禮了,本王尚在封地之際,便對錢右將之名略有耳聞。”
“此番一見,果真是身形矯健威武。”
耳邊聽著德懷王的讚揚,錢謙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挪動到了華雲修的身上,他身形比華雲修要高上許多,故而便是離的較遠,從他這個角度,也能瞧見華雲修身後,好似軟若無骨般的雲蓁。
便在此時,雲蓁緩緩抬起頭來,正好撞進了錢謙的眸子。
錢謙怔然片刻,只覺得雲蓁先前的眼神,甚是眼熟的緊,正待要瞧清楚一些,雲蓁卻是已經偏過頭去。
“多謝王爺賞識,末將今日著實有要事在身,”
德懷王好似未曾察覺出錢謙的反應慢了半拍,聽聞此話,也不多說,徑直從椅子上起身道。“那本王便不留右將了。”
“本王送右將出去罷。”
“有勞王爺。”錢謙略略點頭,便尾隨著德懷王出的門去。
只是離去前,錢謙的目光尚且逗留在雲蓁與華雲修的身上。
待到他們相攜走遠,偌大的前廳內只剩下了她與雲修兩人,雲蓁方才緩出一口氣,身子一晃,渾身虛脫無力。
“王姐。”華雲修眼疾手快的攙扶住雲蓁,才握住她的手臂,便感覺到手掌下一片粘溼,華雲修低頭一瞧,便只見他的掌心已經覆滿了血色。
華雲修面上神色登時冷了幾分。“王姐,你受傷了?”
雲蓁扶著額頭,面上的蒼白如紙便是胭脂也遮蓋不住了。
“郡主!”環兒眼見如此模樣,登時七魂飛了六魄,撲上前來,正想要扶住雲蓁,卻是被雲蓁伸手隔開。
“莫要靠過來。”環兒甚是疑惑之際,便只見雲蓁那掩於袖中的手指已經盡數被血色暈染,不由大驚失色道。“郡主,你的傷?”
雲蓁只覺得眼皮甚是沉重,閉目養了一會神,方才開口道。
“無妨,不過是先前流的血水,來不及清掃乾淨罷了。”
“王姐,你可還支撐的住?”王府內眼線眾多,雲蓁先前是如何來的,自然是該如何走。
這一點雲蓁自然是清楚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略作調息。“我並無那般脆弱,走吧。”
“王姐。”華雲修先前聽了那丫鬟說了前因後果,心頭便已經有了個模糊的概念想法,自己又仔細琢磨了許久,還是未曾琢磨清楚,要推掉身上的嫌疑容易,如何讓祝漠認栽便是難處了。“公孫家那方,可是你派人做了什麼?”
雲蓁知曉華雲修心中存疑,聽聞華雲修如此問話,只是略略偏頭,唇角勾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緩緩開口道。
“我並未派人做些什麼,只是想盡法子告訴了華子敬,祝漠乃是李景瑞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