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懷王如此開口之際,前廳門口站著的一排守衛,立馬齊刷刷伸手擋住了祝漠的去路。
祝漠先前剛受了傷不好動手,唯有轉過身,強行壓下眸底怒色開口道。“王爺此番何意?”
“何意?”德懷王仔細斟酌了這兩字一番,許久好似恍然大悟道。“本王說怎的覺得這話這般耳熟。”
“原是本王不久前對祝左將所說。”
眼見德懷王此番翻臉比翻書還快,祝漠心中清楚,怕是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德懷王這明顯便是要將他拖住!
只是德懷王可翻臉,他的人都在外頭,他現下又受了傷,是萬萬不能與他翻臉的。
祝漠唯有憋著氣,開口道。“王爺還是想清楚,有些事情既已發生,王爺還是將目光放遠一些。”
“做事留三分,日後方好相見不是?”
德懷王如何不清楚,祝漠這是心中已有揣度,方才放軟了態度。
只是他若是一開始便服軟也便罷了,可是現下說?
晚了!
德懷王將茶盞放下,不自覺的扭動了兩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似乎在估量祝漠這話中有幾分重量。
便在祝漠觀察著他面上神色覺得應當已經說服了德懷王之際,德懷王終於舉了舉手。
祝漠心中鬆了一口氣,告辭之後,轉過身便想跨出房門。
只是他的腳方才向前跨了一步,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僵了一僵。
距廳門口不過三四步路,迎面走來一名高大男子,男子面板呈健康的古銅色,身量高大體型健碩,此刻大刀闊斧的跨著穩健的步子向著此處而來,瞧見門口站著的祝漠。
男子略略抿了抿唇,在祝漠面前站定。
男子身形比祝漠要高上大半個腦袋,因他比祝漠要健壯的緣故,站在祝漠跟前,竟是打下一片陰影,瞬間將祝漠籠罩了進去。
“左將軍,好些日子不見,可還安好?”
在瞧見錢謙的那刻起,祝漠面上最後的一絲血色登時腿的乾乾淨淨,瞧著錢謙步履穩健,精氣神十足,根本不似纏綿病榻一月有餘的人,在詫異之間,不禁覺著甚是疑惑。
這?來的人,如何是錢謙?
他來作甚?
像是應承祝漠的不安般,不多時,從錢謙的身後繞出一名手拿浮塵的太監來。
那太監原本一直尾隨在錢謙身後,只是因為錢謙身材太過高大,故而將他身形掩蓋而去。
此刻仰面險些撞上了祝漠,嚇得退了幾步,險些鑽到了錢謙的懷中。
錢謙眉頭一蹙,伸手將那太監隔開,那太監站穩後,一甩手中浮塵,指著祝漠便喝道。“來啊,將祝漠綁了。”
祝漠這些年來狐假虎威囂張慣了,此刻眼見錢謙帶著一個太監前來,話都未曾說上兩句,便要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