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懷王本就不是個愛吃虧的性子,先前只是迫於拿不準此事虛實,不敢妄自動作,現下發覺不過乃是虛驚一場。
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祝漠,他面上溢位冷笑。“這是自然。”
“祝左將真是貴人多忘事?”
“當真不記得,來時是如何承諾的了?”
德懷王一字一句道。“本王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即是如此....”
祝漠忽然揚唇笑了笑,眸色一狠,手下動作不停,重重拍向自己腰腹間。
“噗。”頃刻之間,祝漠唇角便溢位一抹血色,他眼眶漸漸透上了紅,像是一隻被逼上絕路的狼,狠厲而警惕。
“祝某自斷一根肋骨,用來抵消一百杖刑,以此請罪,德懷王覺得如何?”
沒想祝漠對自己竟也如此心狠手辣,德懷王面上逐漸浮上一抹凝重,仔細盯了祝漠片刻,默不作聲。
便聽此刻,雲蓁甚是訝異的開口道。“祝左將真是性情烈的很,雖說你先前多有冒犯,但我王弟性子軟,只要祝左將道個歉,此事便罷了。”
“哎呀,現下祝左將受了傷,瞧來又得在府內多休養幾日了。”
祝漠的目光落在雲蓁面上,許久之後,方才緩緩勾出一個笑容,只是他唇角溢著血,瞧來甚是不堪入目。
“祝某便多謝郡主關懷了。”祝漠頓了頓,目光也未曾從雲蓁面上挪開,只是緩緩道。
“末將有事在身,便不在王府多加逗留,今日冒犯,改日自當負荊請罪。”
“免了罷。”
眼見雲蓁給鋪上一個臺階,德懷王自然清楚見好便收,他淡淡開口應答。“祝左將還是回府休養去罷,我這德懷王府可容不下祝左將這尊大神。”
被祝漠眼神盯得十分不舒服,雲蓁不由退了一步,挪到華雲修身後。
“好走不送。”
祝漠舔了舔唇角的血跡,左眼下的疤痕忽的動了動,剎那之間好似一隻活動的蠕蟲一般,瘮人的很。
“若是末將不曾記錯,郡主今年已有十六了罷?”
不料想祝漠不急著走也便罷了,竟還開口如此問。
覺得祝漠這話問的十分詭異,德懷王眉頭微微一蹙,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便又聽祝左將開口道。“郡主打小眉目便與華桑公主甚是相似,親如姐妹。”
“現下長大了,卻是越發與華桑公主相像了。”
便是雲蓁也聽出祝漠這話中有話,雲蓁的身子微微挪了挪,在旁人瞧不見的死角處,她將身子的重量全數依靠在了華雲修身上。
華雲修略略垂眸,好似未曾發覺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