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不顧身上的傷口,便要向著門口探頭望去,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許文暉眉頭緊蹙,伸手敲了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一下,低聲道。“你給我好生的跪著,這探頭探腦的像是什麼樣子。”
“孽障!”許家老太爺拄著柺杖,走了幾步,伸手便用手中柺杖狠狠打了許子明一下,正好觸及到許子明身上的杖傷。
登時的許子明齜牙咧嘴不敢做聲,面色越發蒼白,求饒之話都說不利索。“爺爺,爺爺。”
“若非你搞出的這番混事!老朽一大把年紀了還需如此?”瞧著孫子如此模樣,許家老太爺即是心疼,又是氣憤。
許家一共四子,老三都比這個弟弟要上六七歲,原本以為這一胎,乃是個女娃娃,不想卻還是個帶把的。
儘管不是個女嬰,但因許子明與哥哥們之間相差年紀甚大,自小便嬌慣著長大,不料想,這長大了越發荒唐,若不過是個喜好流連花街的紈絝也便罷了,卻不料,與旁人不同的是,竟是打小便喜好龍陽。
待發現之際已經晚了,掰不回來了,他便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番竟就為了個小倌的隻字片語,抬手便與德懷王府槓上!
這小子若是不教訓一番,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雲蓁跟隨著德懷王進來之際,便只瞧見許子明被許家老太爺打的哀叫鳴鳴,原本杖打的血肉模糊的地方登時崩裂開來,滲出了斑斑血跡,她眉頭輕輕一挑。
雲蓁瞧見了,德懷王自然也將如此場景盡收眼底,也不開口,只是跨步落於主座。“倒是稀客。”
許家老太爺眼見德懷王進來,連忙迎了過來。“老朽見過王爺。”
德懷王口中說著客套話,卻無意伸手去扶,只是擺了擺手,讓人添上茶水。“老大人客氣了,此番前來,可是有事?”
眼瞧著德懷王裝憨,故意不接茬,許家老太爺也唯有自行開口道。“都是老朽這不成器的么孫,不知聽了何人教唆,一時腦中糊塗,便做出如此不長進之事。”
“哦?”德懷王眉頭微微一挑。“沒想竟是驚動了老太爺?”
許家老太爺微微苦笑,撐著柺杖。“若非是這孽孫不知世事,又何須驚動老朽這把老骨頭。”
“老朽先前聽聞這孽孫所作所為,徹夜難眠,多方思忖下還是趕緊綁了這孽孫前來與郡主請罪。”
言罷,許家老太爺轉身面向雲蓁,躬身便要行禮。“此番孽孫已經被老朽這把老骨頭綁到此了,這不爭氣的孽孫便任憑郡主處置。”
雲蓁連忙上前攙扶道。“老太爺萬萬不可,雲蓁可受不起老太爺這一禮。”
這老太爺可是個明白人,知曉這事,事關德懷王府的顏面,她能全當不知曉,德懷王卻是無法不介意的。
便狠狠心,弄了這麼一出苦肉計。
瞧著許自明吃了苦頭,雲蓁可沒什麼憐憫之心,畢竟做了事,不管目的到底如何,需要受罰也是應當。
在攙扶起老太爺之際,雲蓁微微一怔,眼底漾起淡淡漣漪,頃刻便沉寂下去。
便在此刻,德懷王忽然開口問道。“老太爺先前說,令孫乃是受人挑唆,那不知是受了何人挑唆?”
許老太爺搖頭苦笑,舉著柺杖便賞了許子明一下。“孽孫,你還不快如實交代?”
這一下可不輕,原先正於發怔狀態的許子明被打了一個毫無防備,登時倒吸一口涼氣,虛弱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