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修猛地推開窗臺,身形靈活的向外躍去。“誰。”
站於窗臺下偷聽的女子手中端著方紅木托盤,此刻正在怔怔出神,還未清醒,便被華雲修靜靜扼住喉口,也不掙扎,一動不動的任由華雲修掐著。
目光在觸及到華雲修的那刻,她有片刻的失神。
“是你?”瞧清女子身上的衣裳,華雲修便知這乃是跟在華雲蓁身邊伺候的丫鬟,他微微皺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沉默了許久,身穿淡紫衣裳的女子,頓了頓,方才開口道。“未名。”
便在兩人僵持之間,華雲修只聽房內雲蓁忽地開口道。
“進來罷。”
趁著華雲修突然竄出去的空檔,雲蓁沾墨提筆,寫了幾行寥寥小字。
此刻放下筆,華雲修正好將窗臺邊偷聽的女子帶了進來,雲蓁抬眼瞧清女子長相,面上沒有半分訝異。
將手中寫好的書信塞進信封之中,雲蓁方才起身走近了一些。
“未名,你便沒有什麼話對本郡主說麼?”
未名將紅木托盤中的茶盞穩穩託在手中,放在桌上,聽聞此話,略略抬頭,目光在雲蓁與華雲修的面上打了一個轉,最後低眸垂頭道。“我無話可說。”
雲蓁眉梢一挑,將手中的信封塞入華雲修手中。“換身衣裳後,替我將這封書信遞出去罷。”
華雲修抬頭與雲蓁對視一眼,恍然之間仿若明白了雲蓁的意思,也不多話,推開門便出去了。
待到房間內只剩下兩人後,雲蓁方才緩緩開口。“最危險的地方,乃是最安全的地方倒是不錯,只是王府內各路人馬眼線眾多,你可曾想過,日後出路?”
未名猛地抬頭,正好撞進雲蓁幽深暗沉的眸子,她失聲道。“你。”
不等未名從失神之中驚醒過來,雲蓁便跨前一步,逼近道。“你即是能從華子敬與李景瑞的手下逃出生天,那麼,有些東西,應當在你身上罷?”
未名面上愕然褪去的乾乾淨淨,她沉聲道。“奴婢不知郡主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雲蓁也不強逼於她,只是繼續道。“你倒是個聰明丫頭,知曉藏身到京都內,他們眼皮子底下。”
“京都內大大小小的宅子裡,你偏生挑了德懷王府藏身,還費盡心思的摸到我近前,應當也不是巧合。”
雲蓁唇角微微一勾,“若是本郡主未曾猜錯,瑾姑姑為了將你安全護送出宮,方才刻意招了本郡主入宮,替你作餌。”
“故而才讓本郡主賠上了一條性命,你說,你要如何賠我?”
伸手勾起未央的下巴,雲蓁與之對視。“你先前不過是欠我一條性命罷了,現下卻又站在窗外偷聽我與雲修交談。”
“你說,我可留的你?”
未央定定的與雲蓁對視,片刻之後,緊皺的眉目緩緩鬆開。“郡主若僅僅想要讓未名賠上一條性命,又何須費盡心思的讓環兒來提示我?”
“未名正好偷聽到郡主與世子的交談,不是正好著了郡主的道?”
是了,她先前囑咐環兒去沏一壺清茶,便是存了引未名前來之心。
畢竟,自己親耳聽到的,與聽旁人說的,是萬萬不同的。